蒙:「你對這司徒家的孩子挺特別的。」
鴻蒙點點頭:「你不覺得他和你在某些方面挺像的?」
比如一樣的孤獨。
心魔哼哼兩聲,嘴角卻悄悄上揚,妻子的心越來越柔軟,這也說明他對她而言越來越重要了。
每隔幾個月,司徒南志都會過來坐上一會,有時什麼話也沒說,有時會說上幾句話,更多的時候來時帶上幾壺鴻蒙愛喝的小酒。
司徒南志四十歲那一年,成親了,娶了十八歲的妻子,同一年底,生了個大胖小子。
而心魔與鴻蒙依然是十七八歲的模樣,每天做的事不是上山打獵賺錢就是去戲館聽話,又或者在家曬太陽。
司徒呈還是會每隔幾個月帶上幾壇小酒來這裏坐一會,只不過從他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三個,直到他家小公主降生後,變成了四個人過來玩。
再後來,他的妻子因病而逝,孩子們漸漸長大,他也滿頭白髮。
奇怪的是,面對依然十七八歲模樣的心魔和鴻蒙,司徒家的人沒有一個露出質疑或是奇怪過,不管司徒家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從來沒有對鴻蒙倆人提出過什麼請求。
當鴻蒙算到司徒南志會在今晚壽終正寢時,她出現在了他的寢室之中。
「您怎麼來看我了?」
司徒南志見到鴻蒙出現,高興的不行。
鴻蒙坐到了他的身邊,就像他六歲時第一次見面那樣,一手輕撫了撫他的額頭,笑說:「來送你最後一程。」
「果然沒好事。」
司徒南志話雖如此說,但很安然的接受了:「您和他會離開司徒城嗎?」
「不會。」
「好。」
沒有多說一句話,僅僅不會兩個字就讓司徒南志無比的安心,緩緩瞌上眸子離世。
歲月滄桑,對於鴻蒙和心魔來說,時間的流逝不算什麼,可當司徒家的孩子一代一代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又目送着長大的孩子們老去,死亡時,心裏漸漸的無法再淡然了。
司徒城到現在為止已經存在了五百餘年,五百餘年的時間裏,抵擋了各方的勢力的攻擊,改朝換代了三個朝廷,數次招安未果,城裏的人都以為就要這樣一直生活下去時,天空雷聲突然大作。
裂空之響,震耳欲聾,那雷聲似要將天地劈成兩面。
正在院中喝着茶,逗弄着司徒南志不知道第幾代孫的鴻蒙心神一震,抬頭望向天空。
「老祖宗,這雷聲好嚇人啊。」
懷中的三四歲的小男孩趴在老祖宗懷中,那是一點兒也不怕。
正在修補籬笆的心魔放下手中的修器,看着自己這雙突然冒出了黑氣的雙手,這是他的魔氣,屬於戾氣,他以為已經壓制了下來,為何突然間又出現了?
「老祖宗?」
外面跑進來一十七八歲的少年,話還沒說出口,鴻蒙將懷中的孩子將給了他,肅聲道:「趕緊回城裏,照顧好你十弟。」
一揮手,眼前的少年和孩子消失在原地。
「怎麼回事?」
天魔走到妻子身邊,倆人同時望向天空,天空的雷聲不斷,那綿延萬里的雷觸佈滿了整個天空,看着非常的駭人。
鴻蒙閉上雙眸,正欲感知着天氣之間靈氣帶來的信息時,手被心魔一把抓住:「你若大範圍用靈力,萬一被神元發現且召回......」 他的手是前所未有的冰涼,鴻蒙知道他的擔心,抱了抱他,放開時輕聲道:「神元若要召回我,就不會把我留在這裏幾百年,這會雷觸如此之多,怕是出了什麼問題。」
說着,閉上眼晴,以身上的靈氣盡數肆放以尋找本尊的方向,一會,睜開了眼晴,臉面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感覺不到本尊的靈力,本尊出事了。」
鴻蒙的話音剛落,就見心魔被一道看不見的力道狠狠踢了出去,下一刻,吐出了一大口血來。
這個小世界裏沒有人能傷到心魔,除非,是有人傷到了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