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里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這是我們做事的規矩,是辦案的流程。唐千里,既然你戴着面具拿着砍刀作案,那這些都是兇器,必須要作為定罪的證據!」
楚牧峰眼神冷厲地瞪視過來,毫不掩飾心中的怒意呵斥道:「你是能夠視人命如草芥,我卻不能不遵守規章辦案。」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肆無忌憚,為所欲為,那整座北平城哪裏還會像是現在這般安靜平和,早就變成人間地獄了!」
「我說過別人的死活和我無關,我只想做我要做的事!」
唐千里漠然說道:「反正現在已經落到你們手上,最後也就吃顆花生米的事兒,十八年後我依然是條好漢!」
「別白費口舌了,再問任何問題我都不會回答,你還是省省吧!告訴你,我唐千里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畏懼的,有什麼招儘管來,別指望我會求饒乞求!」
「你真不願意說嗎?」楚牧峰站起身來問道。
「我說過,忘了!」唐千里神色愈發煩躁起來。
「那你就準備等死吧!」
楚牧峰看到唐千里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從他嘴裏似乎挖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便站起身走出去。
說實話,整個案子到這裏的確是能結案了。
人贓並獲!兇手認罪!
即便是有些線索不是多明朗化,好像也沒有必要較真。
換做其餘人來破案,能將案子辦到這個地步,就已經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但這事在楚牧峰這裏,卻是行不通。
他不是說非要叫板認死理,而是覺得既然是辦案,就要將案子辦得漂漂亮亮。無懈可擊。
不然自己稀里糊塗的結案,日後被人當做把柄追問,遲早都是麻煩事。
師兄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嗎?
要是說五年前的斷手案辦得很周全,每個細節都是經得起推敲,即便是唐千里這樣做又能如何?他還能將曹雲山置於死地嗎?不可能。
可問題是即便是曹雲山這邊,都不敢說當年的案子是無懈可擊,是的確有漏洞可查。
當年就像現在一樣。
王福德很痛快地承認了整件事就是他做的,加上斷手和兇器都有的情況下,曹雲山就沒有多想,便直接給這個案子畫上句號。
可真的如此嗎?
唐千里說五年前的案子是他做,讓他將這事曝光出來的話,曹雲山那些經不起推敲的漏洞就會被無限制的放大,那就會成為攻擊他的利器。
甚至不誇張的說,這事現在只要敢泄露出去,同樣是能將曹雲山置於死地。
你當年的晉階是不光彩的,從而引來現在的滿城風雨,難道不需要站出來背負責任嗎?
辦公室中。
楚牧峰微微挑起眉角,腦海中回想和梳理着整個案子。
案子倒是沒錯,雖然說有些細節還是有待商榷,但應該沒有多少漏洞。
老二從犯罪現場開始追蹤,自己則地下密室當場抓獲。
唐千里是兇手!
這一點似乎已經是鐵板釘釘了。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楚牧峰搖了搖頭,有些自嘲般地說道。
就在楚牧峰這邊寫結案報告時,裴東廠那邊也已經帶着兇器回來了。
的確是一把砍刀,刀鋒鋒銳不說,還有鮮血痕跡,唐千里想抵賴都不行。
這樣一來,兇器也有了!
「跟弟兄們說聲,全都撤了吧,大家辛苦了!」楚牧峰放下手中鋼筆說道。
「是!」裴東廠恭聲道。
「等這個案子徹底結束,我請弟兄們吃飯。」
「嘿嘿,那我先代大家謝謝科長拉!」
……
紫金胡同。
王格志的家就在這裏。
以前王格志雖然憑着穩定收入也能養家餬口,但生活條件絕對算不上太好。
現在呢?
現在王格志可是警察廳偵緝一隊的隊長,和以前普通警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