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充其量是敷衍怠慢,罪不至被休吧。」白千帆托着腮嘆氣:「顧姐姐就不同了,她恐怕不能再呆在府里了。」
月桂聽着這話裏有話,細細一追問,才知道原先那些事是顧青蝶搞的鬼,氣得指天大罵,「這種人就應該送到衙門裏去發落,敢謀害宗室皇親,她有幾個腦子!還大宅門裏出來的千金小姐,一肚子壞水,死上一百次都不委屈她!」
「行了,你別罵了,王爺肯定不能輕饒了她。」
月香怕白千帆心軟,說,「這種人落到王爺手裏沒好下場,王妃千萬別替她求情,省得王爺不高興。」
「我沒可憐她,」白千帆說:「原本想不計較,沒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留在府里也是個禍害,走了清靜,就是覺得活着不易,好歹還是留條命吧。」
「橫豎您別管,王爺心裏有數。」
墨容澉辦事極有效率,帶着人馬往顧府拿人,小丫環枝兒哪裏見過這陣仗,嚇得去了半條命,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都交待了,這些事倒不是什麼要命的罪,就是往白千帆『藥』里摻東西,謀害皇親子嗣是重罪。可顧青蝶認了前邊的事,投毒的事卻死不承認。
那個下毒的小丫環已經撞牆死了,死無對證,但那些事加起來足以定顧青蝶的罪,墨容澉倒底還是心裏有愧,顧青蝶固然心術不正,終究是他一時衝動把她帶進這場紛爭里,才落得如此下場。
他沒要她的命,但她這一生已然是毀了,一個被休棄的罪『婦』,身上被打上了犯人的烙印,沒有人敢接手這燙手的山竽,娘家也不能容,她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常伴青燈,吃齋念佛洗清自己的罪孽,要麼就是沒入掖庭,做最低微的官奴,從此被人踩在腳下,屈辱的過日子。
是墨容澉開恩,她才可以選,否則判定她是什麼,就是什麼,顧青蝶自然選了進尼姑庵,她情願伴着青燈過清苦日子,也不願意低下她高貴的頭去伺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