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如衝破結冰湖面的驚喜聲音傳入耳膜,安小兔握着手機的手指緊了緊,說道,「我剛剛看你病房的門反鎖着,以為你午休了,就回去……」
話未說完,厚重的病房門驀地打開,唐斯修俊逸的臉龐神色焦急,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這樣站在那裏,赤腳踩着一地的花瓶碎片仍不覺。
不知所措過後,他壓下激動無比的情緒,病白的臉色冰沉了下來,冷冷譏諷道,「那個男人已經不在這間醫院了,你還來幹嘛?來可憐我?」
想到那個男人為了不讓自己有機會靠近她而連夜轉院,他就憤恨不已。
「特地來看你不行嗎?既然不歡迎那我走了。」看他語氣那麼沖,安小兔一時覺得有些難堪。
而且這樣的唐斯修讓她感覺很陌生,還有些可怕。
「不,別走。」唐斯修伸手扣住她的纖臂,「小兔老師你別生氣,我剛剛不是故意那樣跟你說話的。」
她是特地來看他的,不是順便;這個領悟讓他雀躍不已。
「傅醫生說你不肯配合治療,是嗎?」安小兔皺着眉頭,端出老師的姿態嚴肅問道。
「等傅醫生給我檢查了,我寫份檢討給你好了。」他的眸光熠熠閃爍,勾唇揚起一抹討好的溫潤優雅笑容,又道,「別皺眉了,你皺眉很難看。」
說罷,乖乖地轉身朝病床走去。
「唐小少爺,你的腳受傷了。」傅醫生看見地上一小灘血,地板躺着許多碎瓷片,驚恐叫道。
唐斯修腳步頓住,抬起腳一看,一塊兩公分多的花瓶碎片幾乎全部沒入腳底,他不以為意地伸手要將碎瓷片拔出,結果嚇得傅醫生連忙上前阻止。
「唐小少爺,不能輕易亂拔。」傅醫生回頭對隨行護士說道,「安排手術。」
……
於是,唐斯修再次被推進手術室,腳底的傷折騰了半個多小時。
再次回到病房,地板已經被人打掃乾淨得一塵不染了。
「唐斯修同學,你不穿鞋的惡習真該改改。」安小兔又端出老師的姿態,一臉的不贊同,語氣嚴肅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