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信心地反問道。
「很典型的魔法師思維。」魔法女神的聲音中帶着笑意：「這麼說確實是沒錯，如果這樣說的話，強大到可以肉身進入星界的古巨龍也可以稱之為神明了。但它們不是，所謂的神，是掌握了法則，並且將法則凝聚成了『神格』的強大生物。」
「神格這種東西很強大，可以自由使用已掌握的法則能力。」魔法女神的話里，藏着淡淡的失落：「但神格也是個囚籠，它使得神明，只能使用『法則』中已知，和信徒已經知道的知識。」
法則中已經，信徒已經知道的知識？
羅蘭愣了一會，然後腦海中猛協響了一下，仿佛閃電劃破黑暗。
他一拍手：「神格限制了你的創造力。魔法之神……你就只懂得已經『知道』的魔法，你的創造力，你的發明能力，都被神格限制了。」
「真聰明。」半空中的巨大女性虛影向羅蘭微微點頭：「就和你說的那樣，我曾經是個天才，我可以發明魔法，創造魔法。但現在，法則讓我不能再做這些事情了。我只能使用已知的魔法，是不是很可笑！」
羅蘭沉默了。
魔法女神的話里，透露出很多的驚人的信息。
這個世界的法則，似乎向他掀開了裙擺一角。
神明被法則和神格限制，那麼這麼推導下去。
魔鄧肯和馬爾夫這兩個超級天才，沒有像蜜斯拉一樣成神，難道是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了神明的極限？
和無盡的壽命比起來，和強大的力量比起來，探索魔法的真諦更為重要？
見到羅蘭沉默，魔法女神繼續說道：「你是最近三百多年來，最有天份的魔法師，一年多前，有數種不同的法術模型獻祭給我，但後來我發現，他們的獻祭者似乎都很笨的樣子，根本不可能發明那些魔法。現在見到你的獻祭，我發現這些新出現的法術都有着同樣的風格，所以，那些法術模型其實也是你的作品對不對？」
「如果你說藍色小火球之類的，確實是我的。」
「很好。」魔法女神的聲音漸漸輕快起來：「羅蘭，來做個交易吧。你誠心誠意地信仰我，我將自己十分之一的生命力送給你，這將是至少兩千年以上的壽命，如何？」
「你想要我腦袋中的知識？」羅蘭反問道。
「是的。」蜜斯拉的身影從空中降落下來，純粹由精神力組成的藍色虛幻雙手合攏，似乎是要將羅蘭捧起來一般：「只要你成了我的信徒，你所學到的知識，我也能使用。我能感覺得出來，你獻祭的法術模型中，有一套相當完善的知識體系。我想要它。」
羅蘭看着左右兩邊漸漸合適的雙手，他下意識退後。
就是這個動作，使得魔法女神合攏的雙手停了下來。
兩秒鐘後，這虛幻的藍色雙手緩緩收了回去。
「你不想要長長的壽命嗎？而且等以後我的生命力恢復，我還可以再將神性生命力轉換給你的，理論上，你的生命是可以和我一樣長的。」
女神的聲音似乎有點受到打擊了，顯得有些悶悶的。
羅蘭還是搖頭：「在那之前，我想問一下，當接受了你的神力之後，我還能發明創造魔法嗎，是不是和你一樣，會受到法則的限制。」
藍色的女性虛影一動不動，好一會她才幽幽說道：「你猜對了，一旦你接受了我的神性生命力，理論上你就是我的半身，或者是我的孩子，當然會受到和我一樣的限制。」
「那恕我拒絕。」
羅蘭毫不猶豫地，又後退了幾步。
「唉……」蜜斯拉長長地嘆了口氣：「難得有這麼有意思的知識體系，又懂得魔法的人出現。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你繼續研究魔法，你會懂得越來越多。當幾百年後，當你變老，當你變得害怕死亡時，你是不是還會拒絕我的交易嗎？」
「那時候再說。」
「可一個老邁的靈魂，我是不感興趣的啊。」
蜜斯拉的聲音漸漸變小，藍色的女性虛影也消失了。
獻祭台上多出了一塊大大的紫色寶石。
羅蘭看過去，發現這是個魔法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