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倒退，口中連連念佛。
老頭閉着眼，雙手顫抖：「惡者所受之業報，皆因他們所行之惡果！」
方唐皺眉。
這老頭穿着一身灰色工裝，兜里還插着圓珠筆，衣服上有大華養殖廠的標誌，看起來就像個老技術員。
而老頭這時候念的卻是一段可怕經文：「……復有眾生常在刀山劍樹上，何罪所致？
佛言以前世時坐屠殺為業，烹害眾生，或懸眾生苦痛難處。
故獲斯罪……」方唐咦了一聲：「老人家念的是什麼佛經？」
老頭：「是地獄經……《佛說罪業應報教化地獄經》。」
方唐點頭，對着老頭有了興趣：「怎麼稱呼？」
「他是我們這裏的養殖技術老大，孟經理。」
誘餌女孩小聲說着：「我叫喬芸芸，管流水線的養殖員。」
「孟淮山……」老頭咳嗽起來：「丫頭，你趕緊回去吧，看看那幫混蛋有沒有留下點吃的。」
誘餌女孩猶豫了一下，卻盯着方唐：「我跟他們……算是一夥的……在外面還騙了您，您乾脆給我個痛快，我，我絕對不要像他們一樣！」
她聲音顫抖的厲害，手裏攥着小刀片，一旦方唐不答應，那就割腕自殺。
方唐淡淡一笑：「割腕找不准位置的話，會很痛苦的，而且血液自帶凝固效果，沒看到人家都是在浴缸里泡着水玩割腕的麼……」女孩臉色蒼白，看看四周的螞蟻，咬牙就要抹脖子。
叮的一聲，她的刀片被彈飛，方唐握着她手腕：「心中有惡，手不沾血亦要罰；心中有善，縱有惡錯亦可賞。
明白了麼？」
女孩搖頭：「不懂，不過，您，您不是地府的判官麼……為什麼，為什麼在太陽下面也沒事？」
聽她這番話，方唐和老頭孟淮山都忍不住笑了。
孟淮山推推她：「這位先生說你心中有善，犯了過錯也要賞的，丫頭你剛才真不錯，一個女孩子，舉槍救了老闆娘一家。」
喬芸芸嘆息一聲：「救什麼啊，在這裏早晚得餓死。
餓不死也得先渴死……」方唐不說話，帶着螞蟻大軍探查了一下廠區。
空蕩蕩的，只有鐵籠子和各種管道，沒有任何食物，也沒有水，到處都佈滿了泥沙。
剛才那傢伙所說的財務室里，更是連桌椅都沒有，至於什麼保險柜，明顯是騙人的。
方唐最後看向了遍佈廠區飼養區的水管，都帶有噴水孔和塑料管，那是流水線用來給鵝餵水的。
他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孟淮山和喬芸芸一直跟着他。
一直到離開廠區，喬芸芸還是忍不住看向飼養室的方向飼養室里，四個男人如蜈蚣一樣趴在那裏。
糞管，針線，膠水……將他們頭與尾連在一起……他們手腳筋斷，身在地獄。
「孟老，你說那些傢伙能不能直接撕開嘴啊……要是我，寧願那樣。」
「丫頭，你沒看到那些針線一頭就連在他們的大動脈上？
要是掙脫嘴，線就扯破大動脈，死定了！」
「我寧願死！」
「呵呵，人的生存欲望比你想像的要強大多了，他們四個，一時半會是不會尋死的……」他們回到了小賣部。
兩個小女孩趴在門口，看到方唐就歡呼起來。
畢竟是孩子，她們更多的是好奇。
而且因為喝了一點帶有白麻天心散的淡水，難免興奮起來。
方唐摸着她們的腦袋：「等會兒，叔叔幫你們弄點水來。」
水！屋子裏的人都是激動的看着他。
這個男人真的能在一片荒地里弄到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