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火器營里的。
「那兩人我見過,應該懂些,但肯定不是正經炮手。」
鄭大彪仔細想了想後回答道,木蘭口中的兩個炮手,在這鄭家鎮待了也有五六年,他過去在酒肆里喝酒的時候,也碰過面,男人喝醉的時候,都愛吹噓,那兩人也是如此,不過鄭大彪記得自己問過那兩人打炮的事情,結果只能答得支支吾吾,他估摸着那兩人不是正經炮手,而是炮營里給炮手搬火藥彈丸的雜兵。
聽着鄭大彪的解釋,木蘭點了點頭,這樣一說倒是顯得合理許多,那兩個炮手要是有真本事的,不可能傳言那麼模糊,就好比眼前這鄭大彪雖然喝醉了酒,敢誇口自己一炮打死過楊應龍手下的大將,雖說這是他那位把總乾的,但至少是確有其事。
「阿光,把剩下的餅子給他,吃飽了咱們走一趟,把另外兩人也給招了。」
要招募炮手,自然不可能只帶鄭大彪一個人回去,等開了春,商隊要出塞,那五門虎蹲炮是要帶上的,那火藥彈丸可不便宜,總不能讓鄭大彪帶幾個生手,且不說浪費,這萬一要是遇上賊人,這五門虎蹲炮要是打不准,那還不如多打幾套盔甲,帶堡寨里的青壯去。
接了沈光遞來的幾個餅子,餓狠了的鄭大彪幾口便吃下了肚,然後道,「魏姑娘放心,我知道那兩人的底細,他們要是敢說個不字,我便去告發他們,保管他們聽話。」
「鄭大,就我家二哥開的餉銀,那兩人不去才是傻子!」
見鄭大彪自得的樣子,沈光忍不住在邊上冷聲道,二哥給炮手開的月餉二兩可不算低,要知道那炮手只需在後面放炮,不需要上陣廝殺的。
「那是,高百戶奢遮,那兩貨不去才是傻子。」
鄭大彪點着頭道,剛才聽那魏姑娘和這少年閒談,他已經清楚那幾個帶刀的年輕人都是那位高閻羅高百戶的伴當親隨,說起來和兄弟也差不離多少了。
很快,鄭大彪便出了門,主動帶着木蘭他們去找另外兩個炮手去了,剛出門沒多久,便遇到了回來的婆娘,於是他一把上前,然後把懷裏那袋銀錢塞到她手裏道,「婆娘,這是高百戶給的安家銀,你且收好,我帶魏姑娘他們去找人。」
接着那袋安家銀,鄭大彪的婆娘眼睛忽然有些發酸,罵了丈夫十幾年窩囊廢,沒想到他真箇是會打炮的,不是沒用的廢物。
「大姐,這碎銀拿去買些酒菜,等會兒咱們要回來吃飯的。」
木蘭拋了錠碎銀給鄭大彪的婆娘,才讓她回過神來,連忙應道,「好的,好的。」而這時候丈夫彎着腰在前帶路的身影已經遠了。
另外兩個炮手住的地方在鄭家鎮上有些偏,都快靠近鎮子西邊的邊緣,兩人年紀比鄭大彪小上一些,自打五年多前逃到鄭家鎮時便是一起的,兩人平時賣力氣為生,很少和鎮裏的人家打交道,唯一的消遣便是去酒肆里喝酒買醉,所以才和鄭大彪有了交集。
「開門,是我。」
籬笆牆裏的破門前,鄭大彪把門敲得震天響,嗓門亦是大極了,好像生怕就隔着十來步遠的土房裏的人聽不見。
「鄭大彪,你來做什麼?」
門開了,透出張黝黑的中年臉孔,朝鄭大彪喊道,等他看清楚鄭大彪身後有人,臉色大變時,鄭大彪已自奪門而入,開門的男人猝不及防,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是惶恐敵看向後面帶刀的沈光幾人。
「看什麼看,我是帶貴人來了。」
鄭大彪看着土房裏提了棍棒出來的男人,朝他們罵道,「這是河口堡來的軍爺們,那位是魏姑娘,你們走運了,河口堡的高百戶缺炮手,月餉二兩,我可是看在咱們都是火器營出身的,才送你們這份富貴。」
聽着鄭大彪的話,那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一把奪過身後同伴手裏的棍子,直接扔在地上後,瞅了瞅那男裝女子和她身後一看就不好招惹的帶刀隨從,朝鄭大彪問道,「鄭大,你沒有誆我們?」
「我操那份閒心幹什麼,你們配麼?」
鄭大彪斜着眼瞅着兩人道,他這通翻了臉子反倒叫兩人放下心來,那年紀大些的立馬上前堆笑道,「鄭大哥,咱們兄弟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的見過魏姑娘和幾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