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悵然若失,他長這麼大,還是頭回見到木蘭這樣英姿颯爽的女子,這可比家裏的那些嬌俏丫鬟強多了。
進了花廳後,鄭孝玉看着復又眯着眼,手裏攆着佛珠的祖父,忍不住問道,「祖父,這魏家阿姐家裏出了什麼事,怎麼走那麼急?」
鄭老爺並沒有理會孫兒的疑問,他看好高進,如今已經下了注,雖說只是幾句話透個消息而已,可要是傳到駱駝城那裏去,怕是也會惹出些麻煩的,所以這檔子事情,他只會爛在肚子裏,不會告訴任何人。
見祖父不聲不響,鄭孝玉便曉得自己再問也是白問,於是便換了個問題,「祖父,這位魏家阿姐以後還來咱們家嗎?」
這回鄭老爺終於笑了起來,他看着自家孫兒道,「你就莫想了,你魏家阿姐是早就有人家的。」
鄭孝玉一時間大為窘迫,還是少年的他可沒往別處想,只是覺得那魏家阿姐和身邊的女子大不一樣,讓人覺得想要親近。
「你若只是想見你魏家阿姐,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鄭老爺又說了句,這才讓鄭孝玉回過神,不過他也沒繼續問,因為祖父又眯着眼了。
……
鄭家鎮外,鄭瘸子騎在馬上,依然穩當得很,反倒是他那兩個兒子便只能騎驢,反正這大雪天的,騎馬快不了多少,騎驢也不慢。
「木蘭姐,咱們怎麼走那麼急?」
沈光他們被木蘭帶着離了鄭府,便急匆匆去了鄭大彪家裏,接了鄭大彪他們三人就走,然後去找上了鄭瘸子父子三個,在他們村里買了兩頭驢當腳力,便直接啟程回河口堡了。
「出了些事兒,需得早些回去和老爺商量。」
木蘭知道古北寨對高進的重要性,那是處好地方,只要維持着,光是坐收那些商隊交的例銀便是筆大收入,但是這古北寨若是遭了賊人洗劫,傳出去古北寨不安全,這名聲壞了,那些商隊便不會再來,這古北寨也是說敗落就敗落的。
見木蘭不願提,沈光便閉了嘴,只是帶着幾名同伴幫着鄭瘸子的兩個兒子趕路,實在是兩人騎不得馬,便是騎驢,那鄭二傻居然和驢較上了勁,他們要是不幫忙,這廝怕是要耽擱他們不少時間。
「這蠢小子就是欠揍,實在不行,把他綁了扔驢背上,你們在邊上牽着就是。」
鄭瘸子看着自家二兒子騎驢都能和驢犟上,便忍不住在邊上罵道,沈光他們這時候已經曉得這老瘸子和自家父輩有舊,便也把他當叔伯看,原本還想着給這位叔伯留面子,不好難為那鄭二傻。
可如今聽了這位叔伯的話,便索性把鄭二傻死死綁了,又捆在驢背上,嘴裏塞了布,接着沈光親自牽着韁繩,帶他一道趕路。
紛飛的雪花里,鄭二傻被綁在驢背上,初時還滿臉不忿,可是沒多久他就被顛得沒了脾氣,臉都脹成了豬肝色。
等到一口氣跑了二十多里地,停下來休息時,他從驢背上下來,剛拔了口裏塞得布條,他就吐了個半死不活,接下來上了驢背便老實許多。
歇過之後,木蘭他們再次帶人啟程,總算是趕在夜深前回到了河口堡。
很快高府里,鄭瘸子領着兩個兒子和鄭大彪他們住在了一塊兒,這時候鄭大彪已經腆着臉,帶着兩個同伴,湊到了鄭瘸子面前,厚臉皮地喊起了師父。
要是換了往常,鄭瘸子是壓根不會理會他們的,可如今他曉得自己來河口堡是做什麼的,他這把年紀,還能上陣幾回,那打炮除了經驗,還得靠眼力,鄭大彪他們正值壯年,這眼神可比他好使多了。
……
書房裏,看着急色匆匆回來的木蘭,高進便知道怕是出了什麼大事。
在聽完木蘭帶回來的消息後,高進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當初接手古北寨時,他就知道日後肯定會有些麻煩,只是想不到來得這麼快。
高進是萬萬沒想到這古北寨居然會牽扯到總兵府里幾位公子間的爭鬥,當然更加奇怪的是,若是總兵府里真有人想對古北寨下手,關爺那邊居然沒有半點消息,以他和關爺的交情,關爺肯定會派人提醒他的。
除非敵人已經暗中動手了,想到這裏,高進站了起來,開始來回踱起了步子,古北寨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