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安正站在不遠處,偉岸的身材在黑暗中兀立,山洞裏那人怒道:「是你在笑?!」
「我沒笑。」
王安沉默片刻,回答。
到此時,他終於看清,山洞裏的人果然是中午時那個腰挎長刀,眼神冷厲的傢伙。
那人也看清了王安的長相,哼了一聲道:「原來是你。」
一步踏出,完全看不清他是怎麼走的,就已經到了王安面前,跟着手掌翻動,一把斷劍奪目而出,對着王安斜斜斬來:「讓你笑我!」
王安氣機勃發,道:「冤枉我是要吃官司的!」
身上內力如大輪小輪滾滾而行,跟着手臂驟然舉起,叮的一聲,架在長劍前面。
那人力量極大,這一劍砍在鐵護臂上,餘震差點讓王安手臂脫臼。
王安心中一驚,對方也是一愣:「你力氣不小。」
跟着手掌一翻,又是一劍斬了下來。
王安身形擰轉,雙掌翻飛,正是再熟悉不過的「風牆陣馬」。
那人手中斷劍叮的一聲又砍在王安手臂上。
冷笑一聲,身形扭轉,沒有片刻逗留,轉眼間已經到了王安身後,又是一劍砍出。
王安跟着身體再轉,還是一記風牆陣馬。
他對這一招已經熟悉到了極致,閉着眼睛也能用出來,保證氣勁通達。
又是「叮」的一聲。
這一劍還是砍在王安手臂上,火星四射,依舊沒能傷到王安。
那人怒道:「排風掌法被你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跟着又是一劍。
……,又是熟悉的「叮」的一聲,又是熟悉的火花,又是一如既往地徒勞無功。
王安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不考慮進取,只顧着防守,反而將風牆陣馬的效果發揮到了極致。
那人砍了王安四劍,都被王安用風牆陣馬擋住。心中鬱悶無比,想着自己高深武功,居然奈何不了一個爛大街的入門武功,若是被傳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話。
想到這裏,他一步踏出,身形忽然消失。下一瞬間,已經到了王安身側,這一次向了王安的腰。
又是「叮」的一聲。
王安這次實在跟不上對手的速度,來不及遮擋。只是那人這一劍刺在了王安的甲冑上,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那人反手又砍向王安的腿,被王安抬腿一檔,砍在了鐵靴上。
又是「叮」的一聲……
那人腦子都要炸了!
自己這是遇到了一個鐵匠吧!
簡直砍到哪兒都是鐵!
兩個人不再說話,只是埋頭苦戰——確切的說,幾招之後,就是那個人打,王安挨打。
兩個人武功差距遠比王安想像的更大,就算是排風掌,也不能顧得周全。
不過王安雙眼能看清對方氣息走向,加上身體大部分要害都被各種鐵皮鐵鏈鐵塊保護的嚴密,所以打了半天,那人也只是在王安防護不到的地方劃了幾條血口。
疼倒是疼,但也僅僅只是疼而已。
此時王安眼角餘光,隱約看見之前發笑的黑影正在往山洞裏走去。
王安心中一動,邊「挨打」邊退。將那人引到了小溪邊上。
那人忽然一驚,道:「你要施展調虎離山之計!」
忽然棄劍用掌,欺身過來,砰的一聲命中王安腹部。一瞬之間,也不知道多少力氣洶湧而來,將王安直接擊飛出去,轟的一聲撞在小溪另外一邊的大樹上。
那人也不管王安死活,掉頭就往山洞走去。
王安斜靠在樹幹上,過了片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這個人不僅武功高強,內力也真是猛烈。」
又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這才覺得胸口煩悶漸漸消失。又過了數息,內力流轉,身上各處疼痛也跟着好了很多。
那人忽然從山洞中掠了出來,怒道:「好狗賊,居然帶走了我的女人。」
幾步沖了過來,斷劍對着王安,問道:「你把我田伯光的女人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王安莫名其妙:「你的女人是誰?」
頓了頓,又問:「田伯光,你很有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