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那之前不久知道的消息,我身邊就這麼多人,我會排查的。」
說完他看過來:「嘗嘗看。」
前世也吃過他煮的面,但記憶里的面味道如何李南風早就忘了,不過眼前這一碗看着卻着實可口。
她說道:「你每日又要讀書,又要訪友,如何有這麼多時間弄這些?」
「時間擠擠,總是會有的。」
廊下水缸里的水在太陽底下泛着粼粼金光,有些刺眼,裴寂展開束起竹簾擋住,復又坐下來。
李南風沒有吃麵的心思。
她道:「既然說到這個,我還有件事。皇上讓我轉告你,既然有人走漏你身份,那你身邊就有人不靠譜,你自己小心,別着了韓拓的道。」
裴寂聽到「皇上」二字,扭頭看過來。
「他讓你說的?」
李南風深深望着他:「想不到吧?我們皇上壓根就沒有想把你斬草除根的意思。」
裴寂笑了下:「我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李南風不能不承認他這說法。畢竟史上忌憚前朝遺孤的新君也多得很。
可能也真就是運氣好吧,可是偏偏好運氣往往更照顧一心向善的人——倘若他不曾退這一步,還能得到皇上的仁慈嗎?就連她和晏衡都不會放過他吧?
如今再回去看前世事,心下竟只剩一腔唏噓。
「面稠了。」裴寂道。
「我不餓。」李南風執扇扇風。
裴寂也不介意,左右這就是他無聊之下的產物罷了。
這幾日除了掰饅頭餵麻雀,和面蒸饅頭,他還上房修過屋頂,既不用處心積慮地搜集消息,也不用埋頭用功,倒是從來沒有這麼輕鬆恣意過。
倘若李晏兩家能早日取得進展,韓拓再一歸案,倒也無欲無求。
李南風看着他動作:「你好像很擅長這些。」
「那當然。」他把筷子還給她,「打從我養母過世,我學會了做飯,做家務,那時候身邊雖有人,但我依舊喜歡自己做。
「我從來沒有做過吃的給別人,家裏的碗筷,我永遠備着好幾副,卻永遠也只能用一副。」
「你沒有想過成親嗎?」她問道。
「想過。」他手搭在椅背上,望着天邊道,「小時候就想過將來要找個話很多的姑娘做妻子,那樣每天光是靜靜地聽她說話都是一種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