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她是要在皇莊上住幾天的。
皇莊上經過一段時間的修整,再加上昭陽公主時時讓人督促改建,倒是弄的景致特別好。
皇莊的管事姓魯,聽說鳳陽公主要來這裏住幾日,早幾天就開始忙活上了。
如今天寒地凍的,鳳陽公主要來,那必然是要把屋子弄暖和的。
好在這皇莊初建的時候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圖紙弄的,好些屋子裏都建了地龍,只要燒了地龍,屋子很快就暖和起來。
另外便是屋子還得好好的收拾灑掃一番,得弄的乾乾淨淨的,讓公主住着舒心。
再便是皇莊這邊伺侯的下人也要好好調教,別沒規沒矩的讓公主煩心。
除此之外,魯管事又叫了住在皇莊上的戲班子,讓他們好好排練,公主來了,說不得也是要聽戲的。
戚南雪聽說鳳陽公主要來莊子上住一段時間,這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近幾日,他排練的更加用功,每天從早到晚不是練唱腔就是練身法,有的時候還在練水袖,到晚上休息的時候,他真是累的一步都不想走。
戚氏看着戚南雪這麼折騰,滿心的焦急。
這日晚上,戚南雪給戚氏熬了藥送過去。
戚氏沒有接過藥喝,而是讓戚南雪坐下:「你坐,娘和你好好說說話。」
戚南雪端着藥坐了:「娘,你要說什麼。」
戚氏打量着戚南雪,她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南雪,人要知道認命,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位置,娘命賤如泥,對不住你,讓你也跟着活的卑賤,咱們……這輩子只能這樣了,不管是娘,還是你,只要能活着,那便是好的,其他的事情,是不能想的,你知道嗎。」
戚南雪一驚,手一抖,藥碗就摔到地下,藥汁子灑的滿地都是。
他趕緊蹲下要收拾,戚氏一把抓住他。
「你是我生的,我養的,你的心思我怎麼能不知道啊,自從你進宮唱戲之後,回來時常就偷偷的笑,我原以為你是高興終於不再受人欺負了,可後頭觀察,便知你心中有了人,我也沒怎麼在意,只這幾天……南雪,那是高高在上的天女,不是你能夠得着的,不只夠不着,連想都是罪過。」
戚南雪低頭,單薄的身體微微的顫抖:「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沒有想夠得着,我只是想給她好好的唱一齣戲,盡我所能,好好的唱,哪怕這輩子只給她唱這一回,我這輩子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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