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陽苦笑說道:「我是找客棧的,被人誆騙到這裏了。」
「找客棧?」
老頭子愣了一下,說道:「那可真是南轅北轍了,這邊都是百姓住房,要找客棧,要往城南。」
「唉……」
蘇陽嘆氣一聲,跑了這一段冤枉路,是他自己識人不明,也是他自己腦子一根筋,路途中就沒有找旁人求證一下,歸根結底是自己笨。
「誆騙你的那個人,可是牽着一匹頭頂沒有毛的馬?」
老人家正在收拾東西,忽又問道。
「正是。」
蘇陽說道。
「呵,果不其然,又是這個張向北,這個人口舌巧捷,言辭閃爍,從來就沒有一句實話。」
老頭子憤懣說道:「別說你們外地人找他問路,就是他至親骨肉,在他口中也難得實話,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個人死後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看得出來,這老人為人剛正,對於張向北這種人頗看不起。
「既然此人招人嫌棄,本地就沒人治他?」
蘇陽問道。
「呵,縣丞是他姐夫,他姐姐又給縣丞生了一個俊俏小子,有他庇護,誰能治他。」
老頭子繼續收拾紙張毛筆,用步包起。
縣丞可是正兒八經的八品官,這職位若是放在現代,基本就是副縣長。
「爹。」
一個身體修長,面容俊逸的青年人懷中抱一兩歲的孩子,向着這邊走來,看到老頭子已經將東西收拾好了,慌忙將孩子放下,幫襯着將椅子,桌子以及包裹拿着。
老頭子則將孩子抱在懷中,伸手逗弄,問着:「福兒,你乖不乖啊。」
「福兒乖,爹不乖,爹把蟲踩扁了,蟲不會飛了。」
叫福兒的小孩子揪着老頭子的鬍子,奶聲奶氣的告狀,這可愛的模樣頓時讓老頭一陣大笑。
「是個蜜蜂,我怕蟄到她們娘倆兒。」
青年掂着椅子,挎着桌子,手邊還拎着抱負,對他老爹辯解。
這老頭自然是偏幫自己的孫子,斥罵了青年兩句,讓小孩子在他懷中大笑出聲。
「呵呵……」
這家庭和美的一幕讓蘇陽看了微笑,搖了搖頭,向着客棧方向走去。
「後生,我看你來這裏也不像是走親的,若是無處可去,不放到我家吃頓便飯,雖只有蒸餅稀粥,卻也足以管飽。」
老頭子抱着孫子,看蘇陽一人走開,開口說道。
「不勞老伯費心了。」
蘇陽往後招手,說道:「我晚上要吃頓肉。」
老頭暗自搖頭,蘇陽的衣衫裝扮多不如他,想來也是在說空話,手中抱着孫兒,對後面青年說道:「相如,我們回去吧。」
「唉。」
後面的青年挎着桌子椅子,一併回家去了。
朱家樓。
這是蘇陽入目所見,最氣派的一家酒樓,賣不走進去,蘇陽找了靠牆的地方坐下,當即就有跑堂的跑上來擦拭桌子,送上茶水,蘇陽點了兩樣葷菜,要了兩碗米飯,咕咚咕咚的喝了兩碗茶水,感覺身體才舒暢些。
這酒樓裏面,北面,西面均坐着七八個人,坐態不堪,手中拿着酒碗,口中所談,不過是花樓裏面哪個姑娘好看。
「你說那太子都跑哪兒去了,別的太子都是搶着登基,就這個太子倒是跑了!」
「哎呦。這王哥是想媳婦了吧。」
「王哥和嫂子那是真感情,王哥每月所得銀子,也都托人送回家去,跟你們可不一樣。」
這些人均是城中駐守的官兵,此時下了崗位,在這酒樓裏面喝酒。
「要我說啊,王哥你想開點,還是跟我們一樣,把老婆典出去,吃喝有人養,人家還給你送銀兩,等你回去,那老婆還是你的,你也便不用這麼心心念念了。」
這些人說話聲音頗大,蘇陽不用刻意聽,這聲音就自然送來,原來他們這些當官兵的,有值夜班,有調守地方,有征討賊寇,時常不會在家,更兼有性命危險,故此有些官兵便典當妻子,抵押給人,換了銀兩,在外消遣。
長見識了……
蘇陽在一邊喝茶,一邊默默聽着。
「別胡說八道了!」
那個王哥叫道:「我們都知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