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在……」
周縣令戰戰慄栗,心知眼下太子呼他,必然有事,而當下太子雖只有虛名,但太子終究是太子,拿捏他這樣的小縣令輕輕鬆鬆。
「孤在廣平縣城內也有多日,素知你周縣令為人,媚上欺下,喜與權貴為伍,刻薄非為,趨炎附勢,而對於這廣平縣城的窮苦百姓,卻又漠而視之,讓這城中百姓都受荼毒……你摘了帽子,走吧。」
這會兒,蘇陽倒真的是進入角色了,對於周縣令這等官,蘇陽本就沒有半分好感,《紅玉》篇目中,這縣令追上了逃往深山的馮相如,馮相如苦苦哀求,自己的兒子沒罪,懇請放一條生路,而縣令所說:你殺了人家的兒子,我殺你一個兒子怎麼了?
而後便將馮相如的孩子拋在深山。
這等混賬,留着過年?
「太子!」
周縣令抬起頭來,看着蘇陽,萬沒想到,這太子一上來直接就免了他的官。
劉太守在一邊擺擺手,示意下面的人上來,直接就摘了周縣令的烏紗帽。
「哎呀……」
周縣令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苦苦奮鬥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烏紗帽嘛。
「還有……」
蘇陽又慢聲說道:「這廣平縣丞直接免職,廣平縣的差役……」
蘇陽想到了自己送上去白花花的銀子,直接拍了桌子,怒聲說道:「你們這些人,無官之責,有官之權,當官的還要顧忌考成,你們卻只知道謀私利,清百姓泥犁,供自己湯鼎,稍後自然查實,你們一一依律從嚴辦理,免職,或杖責,或流放。所勒索百姓錢財,全部歸還!」
這命令一下,外面圍觀的百姓們紛紛叫好。
「張向北……」
蘇陽又看到了縣丞的小舅子,這傢伙適才差點透露出自己之前在哪,故直接拍桌子,喝道:「你這個人在廣平縣城為禍已久,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讓你騙老子!
「殿下,小人……」
張向北在地上剛要辯解,劉太守的差役已經將他給拖下去了。
這直接宣判一樣的審理,切實讓蘇陽感受到了權力的好處,若論實力,下面的鄭巡撫恐怕一根指頭就能碾了自己,但是此時此刻卻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而馮相如一家的命運,若是讓鄭雄審理,恐怕多半家破人亡,而現在自己上來,輕輕巧巧的幾句話,就將這一切給撥亂反正。
斬首的斬首,革職的革職,發配的發配。
「來人吶,把鄭虎給孤拖上來!」
蘇陽雙手按在桌上,沉聲說道。
收拾了這麼多人,剩下要開刀的就是鄭虎。
「殿下!」
鄭雄抬起頭來,看着蘇陽,說道:「我兒一心為國盡忠,現在腿上受傷,身中劇毒,已經是奄奄一息……」
蘇陽搖搖頭,看着鄭雄含笑說道:「這城中官吏勒索百姓,全因他一人而起,因他一人,擾動全城百姓不寧,這種人,難道不該打嗎?」
蘇陽早就想收拾鄭虎了,只是顧忌到鄭雄厲害,兼之沒有一個好機會,故此一直沒有下手,但現在假扮太子,那可就明目張胆的能對鄭虎動手了。
「太子殿下,打這逆子也要分個時候。」
鄭雄直視蘇陽,說道。
「哦?」
蘇陽信手指着馮相如,馮父,說道:「你打他們父子,可曾分過時候?」
「可是,我兒若是挨了板子,是會要命的!」
鄭雄身體挺直,幾乎是要站起來了。
「這等罪人,死了也就死了。」
蘇陽將原本鄭雄的話還給他。
「你……」
鄭雄一下子站在堂中,目光瞪着蘇陽,劉太守以及身邊差役立刻往前,擋在了蘇陽和鄭雄之間,避免鄭雄一時衝動,傷了太子。
這太子是捨得一身剮,死也要將我兒子拉下馬啊。
鄭雄目光陰騭,頓了片刻之後,說道:「將我那逆子帶出來吧!」
我是陰司判官,就算是兒子死了,也能夠動用手中特權,讓我兒還陽,而太子,你只有這一條命!等下了公堂,一切就由不得你了!
鄭虎被差役拖了出來。
此時的他嘴唇青紫,手指乾裂,眼眸之中都是血絲,
第二十一章 父目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