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去,還有就是……吃飯的問題。
她皺了皺眉頭,卻見紅櫻因為她的話眼中醞釀起了大片雨雲,轉瞬就鋪天蓋地的掉起了金豆子。
「嗚嗚嗚……姑娘,奴婢……奴婢沒用啊!!除了從四姑娘那弄些吃食和碳火,別的什麼也幫不了姑娘。」
她嚎啕大哭得繁星手足無措,抬手胡亂幫她抹淚,「哪來那麼多眼淚,我都沒哭,你哭什麼?誰說你沒用的,要不是你我還活不到現在呢。」
就這居住環境,冬天沒碳准冷死,吃食就更重要了,底下的僕役多是捧高踩低之輩,三房那位舅母自從兒子落第後,沒少使絆子,使得她日子過的極其艱難,若不是紅櫻繡活出色,還梳得一手好頭,那位四姑娘,也就是原身的四表妹,也不會想辦法要把紅櫻弄過去伺候她。
紅櫻這兩年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日子,可沒比她好過多少,兩人見面都要偷偷摸摸的,每次見面,紅櫻總要把自己的月銀,還有省下的衣料吃食往她這裏送。
好姑娘啊!!
她摸摸紅櫻的頭髮,「別哭了,哭得眼睛都腫了,一會兒回去你打算怎麼解釋?」
紅櫻一驚,趕忙止住了哭泣,胡亂的抹眼淚,但是越抹掉的越多。
繁星嘆了口氣,吩咐蜜桔道:「去打些冷水來,用帕子浸濕了給她敷敷眼睛。看,都腫成核桃了。」
蜜桔點頭,立刻跑出去打水。
趁着紅櫻敷眼睛的的空檔,繁星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思量改命的事兒,吃飯雖然要緊,改命的事兒也不能拖拉,就是不知道怎麼才算把命改了,才算完成任務,都怪自己問都沒問清楚就下來了。
這會兒抓瞎了吧?
按照原身後期一系列的反社會行為,她猜多半是要搞好家庭關係吧,畢竟有個溫暖的家,對心理健康是很重要的,可這家人都這樣了,好了又有何用?
那要不嫁個好人家?
她又覺得不妥,原身這命格,好人家誰敢要,除非是那不怕死的,或是比她命更硬的主兒。
她思來想去發現改命的事兒吧辦起來是超級難的,她習慣性的用手指敲打着床板,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忽然,有個小黑點在她眼前繞來繞去的飛着,發出嗡嗡的聲音,定睛一看是只綠頭蒼蠅。
她下意識用右手揮了揮,蒼蠅卻是不跑,繞着她的手飛來飛去,噪音連連。
我去!!
什麼時候蒼蠅都開始欺負她了。
不拍死它,她就不姓百里。
她眼珠子隨着那蒼蠅滾動,待到它停在右手背上搓手,左手立時揚起,拍了過去。
啪!!
手背都拍紅了,那蒼蠅卻跑了。
她氣呼呼地摸了摸發紅的手背,這時右手手心莫名癢了起來,且越來越癢,她忍不住攤開手掌。
只見手掌心有什麼東西在滲出來,濕噠噠的。
這是天熱得都開始出手汗了?
她正要擦擦,卻見掌心浮現出一個瓶子的輪廓,像是被瓶子擠壓印出來的痕跡。
咦?
啥玩意?
正想着,卻見那輪廓如同神筆馬良的筆畫過似的,竟然成真物了,赫然一隻半掩的小玉瓶,溫潤的瓶身流光溢彩。
她傻眼了,有點懵,以為在做夢,可大白天的,又沒睡覺,哪會是夢,定睛一看,頓時發現有點眼熟。
這不是菩薩的羊脂玉瓶嗎?怎麼會在她這,還是藏在這手心裏。
她愣了愣,想起了自己跌落時下意識要去拽菩薩的手,然後……似乎拽到了某個物件,之後高空墜下,太刺激了,她嚇得一直攥緊了掌心,死死的攥着。
我靠!!
她猛的一驚,她這是把菩薩的神器給拽走了?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百里繁星始終是個能很快接受突發事件的人,就算掌心裏藏着一個瓶子,且不論她手那么小,怎麼能藏個瓶子,但就是這等驚世駭俗的事兒,也不能讓她的心跳跳得超過120,反倒是很冷靜盯着這個瓶子看了許久。
她發現紅櫻和蜜桔並不能看不到它,就算她將掌心朝向她們,她們也沒看到。
那麼即是說,別人看不到,就她自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