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慌了。
但這慌、不能在徐子矜跟前表現出來。
是呢!她怎能在對手更前驚慌失措呢?
怎會讓小人得志呢?
她笑了笑,眼前徐落微寒着臉走過來,倒也是不氣惱。
笑着打圓場;「我前些時日帶回來了一隻黑貓,異常乖巧,讓人抱出來給你瞧瞧。」
她這話,只是告知,並非徵求徐落微意見。
隨後高聲喚了聲徐黛,後者領意,將關在籠子裏的黑貓放了出來。
許是黑貓真得人心,又許是徐落微亦是世故圓滑的高手,本是僵硬的氣氛在黑貓的到來中,得以鬆弛。
徐洛微着一身白毛衣碎花裙蹲在茶几前看着蹲在茶几上多的黑貓,伸手撩了撩它的鬍子,笑道;「這貓倒是會生,白鬍子白爪子白肚子,莫不是貓也知道黑白配?」
聞言,安隅笑了。
這笑是因為,原來所有人跟她一樣,注意力都在它的配色上。
「不是還有隻狗?」徐落微摸着黑貓的腦袋,壯似漫不經心問道。
徐紹寒不在家,磨山傭人都潛意識裏形成了一種意識,那邊是白狗不能放出來。
以免一個不注意,慘遭自家太太毒手。
所以今日,亦是如此。
當徐落微問及這話題時,還不待徐黛思忖,一旁有人便開了口;「太太不喜歡狗,現在不在家,狗便一直關在籠子裏呢。」
傭人自認為自己這話是沒什麼問題的,可當徐子矜那倏然冷酷的視線從前方射過來時,她險些抖了抖。
不自覺的往徐黛身後退了一步,想尋求庇佑。
也僅是一秒之間,徐子矜意識到自己失態,才將目光收回,不料在聽徐落微道;「是不如黑貓可愛。」
說着,她還伸手將黑貓抱起來坐回徐子矜身旁,而後在淺笑悠然望着身旁人道;「摸摸?軟趴趴的,我也想去養一隻來着。」
這身旁人,出去徐子矜還有誰能?
都說殺人誅心,徐落微怕也是頂尖高手。
徐子矜視線與其對上,那一本正經的面色與她四目相對之際,誰也不曾讓半分,笑裏藏刀的姿態讓徐黛這個站在一旁的中年管家暗暗擦了擦掌心中的汗水。
在反觀安隅,她倒是頗為悠閒的端着杯子喝着清茶。
好似樂見其成,徐黛想,若是允許,只怕她還會煽風點火。
然而,她想想法將將落地,身旁響起了清冽聲;「貓不如狗懂事聽話,但人的征服欲擺在跟前,越是不聽話的越想馴服。」
這話,無疑**裸是說給徐子矜聽的,
越不聽話的越想馴服?
這是每個成年人都有的心理。
「每一個想去強行而動的人到頭來總會弄得一身傷,死是小事,怕的是想死也死不了,」徐子矜伸手將杯子擱在茶几上,給自己又續了杯溫水,繼而端回杯子,姿態優雅的靠在沙發上,笑的深意漸濃。
順應而為才是高手。
而安隅這種偏要反其道而行的人怕算不得聰明之人。
「那又如何?」她笑問。
一條狗,險些讓磨山的客廳起了戰火。
安隅始終端着女主人的姿態坐在一處。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是恆古不變的定律,而這三人的這台戲,唱到最後,也不知是誰輸誰贏。
這日晚間,用完餐的徐子矜與徐落微離開。
來時,因着是她驅車,所以回去時,也是如此。
但今日,車子將將駛出磨山地界,徐落微一腳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而後側眸並不大友善的望着徐子矜。
後者呢?
她目視前方,好似全然未曾看見她眼眸中的星星怒火。
「安隅不是我們、你別妄想拉她下水。」
「我們不拉她便能永遠站在岸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紹寒會護着她,她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也輪不到我們這個外人來操心。」
身為丈夫會護着妻子,這是何其簡單的一句話?
可此時呢?
徐子矜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太過諷刺,諷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