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曉蕊本來也着急,被她這樣一說心裏更慌。渾身的都被汗漬浸得粘乎乎的,可就是生不下來。
那醫生乾脆喊了另一個值班的醫生過來,她看過之後道:「側切吧。」
余曉蕊心裏一抽,雖然聽說側切的時候是不打麻藥的,但她還真沒感覺到疼。她只感覺到有什麼突然衝破關口,然後就聽到了孩子哇哇的哭聲。
「是個男孩。」她聽到醫生這麼說的時候差點沒哭出來。
嘴上雖然說想要個女孩,其實男孩女孩真無所謂,她只是覺得這麼過程太過艱難。
折騰了一個小時左右,一切終於結束。孩子6斤,醫生稱完之後忙着幫他清理,然後用被褥裹起來,而另一個醫生則幫她縫合,嘴裏還說着:「二胎你其實真不用側切的,但你不會使勁,白白挨了這一下,多冤啊。」
余曉蕊當時總生不下來,折騰的已經筋疲力盡,又擔心着孩子只想要個痛快,所以挨這一下也是心甘情願的。現在只隱隱擔心着一件事,那就是縫合線只怕又要受罪。
因為她生趙子睿的時候也側切過,雖然已經淡了,可至今傷口仍在的。當時拆線之後,出現了內線不吸收的情況,又是在農村的婆家,村裏的醫生是等到潰爛後又用醫用的鑷子生生一根根拔出來的。
她至今記得那些被拔出來後,帶着血的線的樣子,想想心裏就後怕。
傷口縫合好後,孩子也被抱到了她的頭側。
剛剛出生的嬰兒那么小小的,頭髮雖然長,但很軟,一點兒也不像趙子睿剛出生的時候,頭髮又黑又硬的。眼睛小小的,像是還沒有完全睜開似的。
這就是她的第二個孩子了——趙子軒。
名字是早就取好的,她和趙軍商量過,不管男孩女孩都叫這個名字,只是軒和萱的區別。
「你怎麼這麼丑啊。」她看着他,臉上都是欣慰的笑。
孩子卻並沒有看向她,或許還沒有學會感知這個世界,只是眼睛轉來轉去地望着天花板。但她知道,剛出生的孩子是看不了那麼遠的。這時隔壁的產床也生了,孩子哭的格外大聲。軒軒便也跟着哭起來。余曉蕊輕拍了他兩下,說:「寶寶不哭,不哭,媽媽在呢。」
這孩子就真的不哭了,所以生命有時候真的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