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訴親朋好友,他這倒好,通知了歷代聖賢。
趙英和宇文虛中給趙桓籌備婚禮,主要是三件事,納吉,納徵和告期。
納吉把劉婉的生辰八字拿過來占卜。
納徵則是送彩禮的禮儀,明媒正娶都是要彩禮,皇帝也不能例外,這方面主要是由趙英督辦。
告期是將挑選好的良辰吉日,交給皇帝定奪。這個日子,當然是皇帝看上哪天算哪天。
等到全部確定好了,內帑開始準備御座、制案、節案、鹵薄、彩輿。
內侍省接受各官員的禮物,擺到大慶殿的月台上,顯示臣子的恭賀。
趙桓把這個步驟去掉了,畢竟燕京行在的儀式,難道讓官員們從汴京送禮不成?
趙桓下令讓官員們,一人一張贊表了事。
這準備工作都如此繁瑣,那結婚的儀式更是繁瑣到趙桓心態爆炸。
早上天不亮就醒了,一直到他偷懶,跑到文德殿,依舊還沒結束。
「朕換上冕服,去太廟祭祀,再換上婚服到延福宮合卺(喝交杯酒),然後再饌案?等到吃過喝過之後,朕和劉婉再換常服,再去祭祀?最後還要行盥饋禮?」趙桓看着札子就是一陣頭疼。
「這都最後一個步驟都到洞房了,不能少點步驟嗎?」趙桓皺着眉頭問道。
趙英驚恐的說道:「官家,萬萬省不得啊!這都是禮,要是省了,禮部的官員又要嘰嘰歪歪的惹官家生氣了。」
禮節方面一絲不苟,能彰顯皇家的威嚴嗎?他怎麼這麼不信呢?
如果今年能把金國滅了,這婚禮是不是禮節周全,真的重要嗎?
皇室的威嚴啊,還是靠文治武功去衡量啊。
趙桓開始繼續走流程,僅僅是洞房這個流程,就走了將近兩個時辰!
等到一切皆定的時候,趙桓躺在床上一動不想動,這一天的婚禮,真是把他累的夠嗆。
「官家,臣妾還是處子,還請官家憐惜。」劉婉躲在被窩裏,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回答劉婉的是一陣陣鼾聲。
大宋的皇帝忙完了一天的禮儀,處理了一大堆札子之後,終於結束了催眠的洞房禮節之後,昏昏睡去。
劉婉驚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掐了掐腰,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官家就這麼睡着了?!
趙桓的確是睡着了,他很累,春季攻勢的準備,還有一件事,讓他最近有些焦頭爛額。
程褚的札子,讓趙桓有點如鯁在喉一樣。
劉婉借着月光,看着睡夢中的趙桓,有些痴纏,這就是她要跟隨一輩子的男人嗎?洞房花燭夜睡着了的男人。
只不過趙桓睡的並不安穩,他夢到了與金國戰事不順,自己被一箭爆了頭。
他也夢到了一群冤魂追在自己的身後,問他索命。
劉婉看着趙桓眉頭時而緊皺的樣子,就有點不自覺的心疼,皇帝看起來真的很辛苦。
趙桓睡得不踏實,忽然猛地驚醒坐了起來,喘着粗氣。
「官家,你怎麼了?」劉婉肯定睡不着,她看着坐在床幔里的趙桓,驚訝的問道。
「趙英!」趙桓喘着粗氣大聲的喊道:「去把宇文虛中叫到文德殿去!」
平日裏做的夢,都是醒來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就記得個情緒。
可是今天這個夢醒來,他卻始終記得身後那些冤魂,可怕而猙獰的面孔。
他知道那是什麼,只不過因為要定下對金國的春季攻勢戰略,要籌辦婚禮,一直沒有功夫處理。
「趙英,把程褚的札子送到文德殿,朕現在要去看。」趙桓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趙英匆匆忙忙的走進來,說道:「宇文相公已經讓人去叫了。程指揮的札子昨夜就到了燕京府,已經放到了文德殿內。」
趙桓點頭,穿好了常服,就準備往文德殿而去。
「官家這才四更天啊。」劉婉怯生生的問道。
趙桓回頭笑着對劉婉說道:「這事不能拖着了,拖下去,朕心難安。明天朕再過來。」
劉婉的眼淚眼看着就在眼睛框裏打轉,怯生生的撩開床幔的一角說道:「官家不會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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