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覺得官家這生吃蝗蟲的事,怕是要真的生吃了,他很好奇那是什麼場景。
岳飛覺得有必要給官家上封札子,把這事說個通透:「官家不是咱們這些農家娃娃,哪裏曉得蝗蟲的厲害,哪年不是一堆又一堆?稍一驚動,那東西還咬人。哪年沒有被咬死的?官家還是想的簡單了。」
「說來也是奇怪,這玩意兒單個,十數個的時候,非常怕人,一旦五六十之數,就會暴躁異常。」
岳飛可不是什麼巨富之家,小時候還在韓府上做過僕人的他,自然清楚蝗災是什麼樣。
「可累死我了!」門口傳來了張孝純的聲音,這廝進門的時候,不小心被門檻絆倒了,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岳飛的腳下,擺了一個大字。
張憲看着張孝純的模樣,就是失笑:「起來呀,地上涼。」
張孝純躺在地上不動彈,擱府門外面,他還估計自己這個知府的臉面,笑容滿面,進了府門,他也懶得藏着掖着,反正岳飛和張憲也知道他是什麼人。
「起不來了,我快累死了,我都四十多年沒碰過農具了,太累了,這還是河套多牛,河東河北兩路的知府們,怕是要愁壞了。」
岳飛看着張孝純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對着張憲說道:「讓柴房給張相公燒點水,沐浴一下。」
「早這樣,哪裏還有今日之禍?河東路經略使早就是你的了,現在不上不下。」
岳飛說的是之前官家拿下雲中路之後,河東路的經略使空缺,原來由尚書右丞孫博兼任,但是隨着孫博回京,經略使給了忻州知州,沒了他張孝純什麼事。
「不上不下的吊着,就更難受了呀!」張孝純哈哈笑着爬了起來,嘴上說的難受,可是這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哪裏難受,反而有點樂在其中的味道。
「岳將軍這是要走?」張孝純爬起來才看到岳飛的籠手擦拭的乾淨塗上了油,這是要行軍的徵兆。
岳飛點頭說道:「是,耶律大石,他果然還是沒睡醒呀,他帶三萬人進攻了青塘,秦鳳路求援,官家派我去把他趕走。」
「這次就是前往青塘,同樣糧草,我也要帶走很多,你做好準備,民夫就不用了徵調了,我從遼東來的時候,帶着呢。」
「耶律大石是誰?他閒的沒事幹,打什麼青塘?官家騰出手來,還不得揍他?」張孝純疑惑的問道。
「要不說沒睡醒呢?官家沒有答應他午時三刻的夢,就準備自己拿唄。」岳飛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