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犀利,神色陰冷的藺翰羽鞠身。
最後,才深深看向藺竹筠,眯着眼,淡然一笑,道:「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眼前少女,亭亭玉立,眼眸如山澗溪湖,清幽透亮,小小年紀便有大家風範,難怪寒陰宗將其視作至寶,一心要接引到天源大陸。
以虞淵上一世的眼光來看,也不得不說這個未婚妻,不論容貌,還是修行資質,都是上上之選。
這樣的璞玉,會被人惦記着,不願有丁點污點瑕疵,也能理解。
而自己的存在,便是這塊璞玉,最大的污點和瑕疵了吧?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他在打量藺翰羽、藺竹筠的時候,父女兩個,也在審視着他。
藺竹筠,只是瞥了他一下,就輕輕闔上眼,似再沒有興趣。
從小到大,虞淵這個名字帶給她的,就只有羞辱,她現在只想儘快解決掉兩人婚約,專心修行,好早一些踏入寒陰宗。
在她心中,便是虞淵甦醒了,兩人也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絕無勉強在一起的可能。
闔上眼,看都不去看,就是她給出的態度——最極致的冷漠和藐視!
「嘿!既然你來了,那我就明說了,你虞淵,根本不配當我女婿!」
藺翰羽看了一會,就不再耐煩了,似乎覺得眼前的虞淵,連和他對話的資格都沒,他直接和老爺子虞璨說,態度冷冽而又強硬:「想來,你應該也知道寒陰宗那邊的態度了。我母親當年和你定下的婚約,她離世前沒有撕毀,我做兒子的,也不會違背。」
「但如果由你,來主動提出解除婚姻的話,就不算違反規矩了。」
「我覺得你是明智的人,應該清楚該怎麼做,對虞家才是最好的選擇,最大的保護。」
來前,他和女兒溝通過,根據藺竹筠的說法,虞淵死過一次後,老爺子該是知道了寒陰宗在背後,心中已經服軟了,應該是願意將婚約主動撕毀的。
老爺子會那麼做,是知道了寒陰宗的存在和態度,怕虞淵遭遇不測,被逼無奈。
他相信女兒的判斷,也相信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既然親臨暗月城了,虞璨就該識趣!
而此時,面對着他的咄咄逼人,虞璨卻皺眉不語,沒立即給出明確表態。
「別給臉不要臉,不識抬舉!」藺翰羽厲聲高喝。
所有虞家族人,客卿,因他這句話,覺得老臉都要掛不住了。
「家主!」
「大伯!」
虞家的族人客卿,紛紛起身,要虞璨給出自己的態度。
虞淵眯着眼的縫隙內,滿是冷冽。
他心中的怒焰,一點點的燃起,視線則是定格在藺竹筠身上。
他想知道,自己這個未婚妻,在這個時候,會不會勸說幾句,然後一個扮黑臉,另一個扮紅臉,軟硬兼施,兵不血刃地,將兩人婚約一事解決。
可那藺竹筠,仿佛並沒有注意到她父親的跋扈氣焰,依然在閉目養神,如老僧入定,事不關己。
這態度,竟然是連紅臉都不想扮!就是要來硬的,一點軟的意思都沒!
「好!很好!」虞淵心中冷笑。
「哎……」
就在此時,虞璨長嘆一聲,似突然回過神來。
數日前,他心中重燃的希望,因殷絕深夜出現於虞淵樓閣前,如被冰水澆滅。
他是知道事實真相者。
殷絕當然是被寒陰宗指使的,雖然殷絕被孫兒以「黿血丹」毒殺了,可殷絕……僅僅只是藺家的一個奴才啊。
寒陰宗,分明不允許婚約成功實現,死的殷絕也什麼都不算上。
如今,孫兒已經醒來了,背後還有神秘恩師傳授修行之術,只要悉心栽培,小心謹慎,以後說不定能踏入寂滅大陸,在修行之道上有所成就。
若因為一紙婚約,因為自己的執念,令孫兒被寒陰宗所害,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一念至此,虞璨整個人似乎忽然又蒼老了一大截,他一臉的悲哀和無奈,都不敢面對虞家人的目光,垂着頭說:「我也認為……」他打算低頭服軟了。
——為了孫兒能避過寒陰宗的迫害,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