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陳清焰洋洋得意地嘴角輕揚,「劍宗的根基紮實,殺力也最強。」
安梓晴微笑着說:「總之,你我年齡相仿,我現在比你境界高。不論在這兒,還是在外界天地,我們兩個交手了,我穩贏。至於以後如何,也說不準,誰知道你會不會中途被人殺了呢?」
「殺我?你們血神教敢嗎?」陳清焰冷笑。
「你真當我們血神教,懼怕你們劍宗?」安梓晴毫不示弱,隔着虞淵和轅蓮瑤,和陳清焰針鋒相對,「你也不動動腦子想想,以後的浩漭天地,會出現多大的改變。可能啊,我們血神教在寂滅大陸,直接晉升為魔宮、妖殿般的頂尖宗門。」
「你們劍宗,也不是沒有可能,淪為天源大陸的下宗。」
「畢竟,你們本來就是從下宗,進階為的上宗。」
「這世道,萬事沒有絕對。你那師傅,如果在後面的血戰中,不慎隕滅,你陳清焰的將來,不會多順當。」
安梓晴冷嘲熱諷。
陳清焰立即回應,「你也可能,在凝鍊陽神時,走火入魔而亡。你們血神教,壞事做盡,指不定就此被滅宗了。」
素未蒙面的兩個女子,同為此方天地最耀眼的修道奇才。
一位誕生在青鸞帝國陳家,被大劍仙紀凝霜相中,領入劍宗時,引發萬劍共鳴。另一位,幾年前如彗星一般出現,以令萬眾矚目的光芒,直接被欽定為下一任的血神教教主。
安梓晴進入魂游境的速度,超越了周蒼旻,成為新一代的傳說。
兩位奇女子,修道時間都不長,以前也沒見過,卻在進入煞魔鼎以後,如前世便是死敵,直接言語開戰。
虞淵夾在中央,連開口講話的機會都沒。
他將身上的汗漬,慢吞吞地擦拭着,一頭霧水地,望着針鋒相對的兩女,心道,這兩個丫頭瘋了吧?
這般想着,心中念頭一動,煞魔鼎緩緩朝着高空飛去。
不多時,大鼎和曹嘉澤駕馭的,那座懸空的宮殿已經持平。
在高空處,他才能更清晰地,看到數十里之外,那片佔地百畝的黑雲。
黑雲內,白骨,黑杖,和千劫的戰鬥,已經打響了。
只是,外面的人也好,魂靈鬼物也罷,都無法透過那片黑雲,看見三大鬼王的廝殺細節,更無法以魂念感知。
安梓晴和陳清焰的鬥嘴,他選擇性地暫且忽略,感受着腸胃內,裨益氣血和靈力的丹丸,已經散逸出力量來,他稍稍安心了一點。
雷劫的渡過,並不容易……
一次次的揮劍,一次次的「隕月斬」,消耗了太多氣血和靈力。
反倒是魂念,因陰脈源頭的呵護,因精純陰氣的灌注,他從那銀灰小天地離開前,就重新凝鍊充盈。
他的精神頭,一點問題都沒,疲憊的乃是血肉體魄。
「需要點時間,讓氣血和靈力溢滿,才能有力量,去面對冥都。」
這般想着,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江杏雯過來。
江杏雯,在他眼中就意味着冥都,他相信以冥都的力量,一定有辦法說法江杏雯,讓蘇妍的師傅,和他同一陣營。
「你們兩個能不能閉嘴!」
突然間,赤魔宗的轅蓮瑤受不了了,大聲怒吼。
沉思中的虞淵,也頓時醒了,頭疼地看着兩個吵翻天的少女,道:「你們進來,不是要和我說話嗎?如果不是,你們該出去就出去,別待在裏頭了。還有,和我待久了,對你們都不好。」
「不就是,和邪魔一道兒嗎?」安梓晴甜甜一笑,「我不怕人家說,不怕人家如何認為。反正,我們血神教,還有我的名聲,都不太好。」
這般說着,她輕藐地,看了陳清焰一眼,「你呢?」
「我先進來的,你以為我怕?你覺得,我師傅會擔心這個?」陳清焰反譏了一句,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虞大哥,那寒淵鬼王,其實和我們劍宗有關。」
「終於說正事了。」虞淵鬆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