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隨之在費爾南德體內變幻方位。
費爾南德嘴角立即冒出血沫,他辛苦鎮壓着的,源於郁牧的「天水之劍」劍光,全面爆發,就在他血肉臟腑內大肆活動。
一股排擠所有氣息的劍能,也因此而湧向八方。
黃柏奇低哼一聲,就見他手中的劍,他滲透到費爾南德體內的雷光電芒,硬生生被郁牧的劍光擊潰打散,被逼了出去。
連他握劍的那隻手,也被震的電光飛射,這具奇特的陽神軀體,都覺得痛。
「郁前輩,這樣不太好吧?」
黃柏奇皺着眉頭,握着那柄雷電交織的細劍,默運暗力,將條條潺潺流淌的水之劍光消融,不滿地看向彩色雲海中的郁牧,「大家是並肩作戰的盟友,你是前輩,我只是幫忙殺人,你何必刁難我呢?」
自在境的大劍仙,劍意、劍光和主人心神相通,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
郁牧和桃花夫人戰鬥,不代表他遺留費爾南德體內的劍光,不受他心意的掌控。
蘊含着奇異水運的劍光,衝散黃柏奇賦予其中的雷光電流,
逼的他不得不收斂,顯然是郁牧的有意為之。
而郁牧,還是他們這一支隊伍的首領,何必如此?
水霧朦朧的煙雲內,一條條細長的水龍,由郁牧的劍芒衍化,吞雲吐霧,不懼瘴氣劇毒凝鍊的任何異類,讓胡彩雲也奈何不得。
郁牧站在數十條水龍中,但凡有一縷煙霧瘴氣接近,就被水龍吞沒。
聞言,他轉過身,背對着胡彩雲和那一株神異非凡的桃樹,眯眼看了黃柏奇一下,「我把修羅族的流寇,交給的是盧睿,沒說給你。我沒說給你,你就不能動,懂嗎?」
黃柏奇臉一僵,「前輩,大家是戰友。」
「我再說一遍,影族的那個流寇,是我點頭之後,交給你處置的。死了,也就死了,隨你如何折磨都好。」郁牧目無表情地說,「費爾南德,我沒讓你動,你就別給我插手,聽明白了嗎?」
話語一落。
已被黃柏奇消融打散的,從費爾南通體內流入他那柄細劍的流水劍芒,仿佛驟然化作湍急的大江大河,洶湧滾動。
黃柏奇轟然變色,想也不想地,第一時間鬆手。
可即便如此,他掌心也裂開許多細紋,這具精心鑄就的陽神軀身,已有了一些瑕疵,需要他再次祭煉一番才行。
「聽明白了嗎?」
郁牧又重述了一句。
「明白了。」
黃柏奇低着頭,不敢看他,默默地後退了幾步。
「記得,我是劍宗的大劍仙,是自在境大修,是你們這一行的首領。而你黃柏奇的背後,是下宗。你也僅僅只是陽神境,離自在境還遠得很,興許一輩子也沒希望,能達到我的境界高度。」
郁牧句句誅心,「在外域星河,謹記自己的身份地位,服從命令就好。」
嘩!
又是一劍劃出,一條浩浩蕩蕩的江河,由萬千劍光匯聚而成,將彩色雲海的眾多凶獸異物,衝擊的逐個爆滅開來。
劍光長河,快要抵達胡彩雲時,片片桃花飄落。
每一片桃花,似乎都重如大山,壓制着河水中的劍光。
蓬!蓬蓬!
也在這時,由虞淵體內磅礴血肉精氣,衍變而成的一頭頭金岩獸,也撞的盧睿暈頭轉向,節節敗退。
虞淵則在費爾南德身前停住,面對面之下,他發現在人族中算高大魁梧的自己,矮了費爾南德一大截。
「你?」
費爾南德一開口,口中鮮血狂涌,臉皮子直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