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就看到初蔚蹲在自己院子裏,不知道在搗鼓什麼,他推門而入,那人認真拿着一杆小秤,都沒察覺到有人進來。
初蔚蹲在調製她的中藥,之前她研究的調理女人月事的中藥,還要再詳細劃分。
女性來月事會肚子疼,也是分好幾種情況的——
一種是氣滯血瘀者,一種是寒濕凝滯者,另有氣血虛弱者,最後還有一種是肝腎虧損者。
她是寒濕凝滯,而聞月則是氣血虛弱,所以用藥方面,還得有區別。
她手裏抓了一把中藥,放在小秤上過了一下盤,在一旁的筆記本上認真寫下『當歸、赤芍、劉寄奴,牛膝各15克,川芎、桃仁、紅花、延胡索、五靈脂、烏藥、香附各12克,枳殼、丹皮各9克,甘草6克,丹參30克……』
賀聞遠坐在她身邊,伸手攬住她,初蔚嚇一跳,手一抖,藥材被打翻。
她轉頭,氣鼓鼓地看向罪魁禍首:「你走路怎麼都沒有聲音的?」
賀聞遠無辜:「是你太認真了。」
初蔚嫌他礙事,伸手推他:「你起開,我今天的把這些藥材都整理好,聞月的那個快來了。」
聞月那個來的時候,幾乎是痛得死去活來,沒辦法下床,她得趕緊研究好,讓她喝上幾帖,應該會有所緩解。
賀聞遠:……
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他家蔚蔚好像一點都不依賴他了?
賀聞遠揉了揉頭髮,也只能站在一旁耐心地瞪她。
初蔚區分好四種痛經的藥房,這才舒了口氣,合上筆記本,看到賀聞遠站在旁邊,邊伸懶腰邊問:「嗯?你什麼時候來的?」
賀聞遠:???
他的存在感有這麼低嗎?
這丫頭眼裏只有事業,沒有他了。
怎麼辦?
初蔚從椅子上下來,拉着他的手進屋:「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賀聞遠正想按着人來個吻,召回一點她對他的愛和依賴。
初蔚就拿了一套西裝出來,他平日裏都穿中山裝,海城算是個比較新潮的城市,也有不少人會穿西裝,但他不習慣,總覺得穿上西裝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初蔚強制替他換上西裝,一邊幫他扣扣子,一邊笑意盈盈道:「用我的獎學金幫你定的這套西裝,城東張師傅開的成衣店,尋常人定一套至少要等兩個月呢,我天天去盯着,人家怕了我,提前幫我趕製出來的。」
扣好扣子,她還在他前襟口袋裏塞了一方手帕。
看着眼前的英俊貴公子,初蔚呼吸都有些凝滯。
太英俊了,英俊且優雅,像湮滅在舊時光里的民國大家族貴公子,特養尊處優,用金錢豢養長大的舉手投足都帶着貴氣的少爺。
「真好看。」初蔚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肩膀,又替他理了理袖口,「我品位未免太好了。」
西裝量身定製剪綵,他逼近一九零的身高,身形高大,寬肩窄腰大長腿,天生衣架子,衣櫃自帶的鏡子裏,俊逸得晃了初蔚的眼。
好好看,好看到想把他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