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易

    隆慶六年六月十三日的這一天,因為上午下了一場雨,下午時分倒也清涼了些。

    而在這一天。

    朱翊鈞也第一次見到了他在這個時代最熟知的人物—張居正。

    雖說是第一次召見張居正,但朱翊鈞看得出來,從容貌上來說,張居正比之於高拱更讓人產生好感。

    儘管兩人在朱翊鈞面前都表現得很合乎禮儀。

    「大伴,你們退到外面去,朕想和張先生單獨聊聊,問問學業之道,起居注也不必記!都退開去!退到五十步外!」

    朱翊鈞這時候突然起身厲聲喝了一句。

    馮保不擔心皇帝與張居正密議,他對張居正是信任的,自然也沒阻攔,便與眾人退到了五十步外。

    朱翊鈞見自己和張居正周圍已沒有人,便開始笑着問道:「張先生乃朕之師傅,朕想問,先生認為朕之學業如何?」

    「陛下天資聰慧,且志存高遠,從前日所作詩文中便可看出。」

    張居正還是奉承了朱翊鈞一句,且正擔心朱翊鈞會與他談論詩詞之學,卻見朱翊鈞已擺手道:「詩詞終究是玩物,先生不必再說,朕以後也不會再輕易作詩!作為帝王,終究還是要以治理天下為己任。」

    朱翊鈞這樣說既是掩飾自己沒有詩才的本質也是讓張居正等人明白自己可不是個只知道沉浸於詩詞中的皇帝。

    如今聽朱翊鈞這麼一說,張居正內心也很是欣慰,暗嘆當今天子雖只有年幼可見識卻遠非先帝可比,正因為此,也不由得對朱翊鈞多添了幾分敬畏。

    朱翊鈞這時候又問道:「張先生,你上奏疏提到經筵一事,朕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學業,不過朕不明白的是,朕作為皇帝,不需舉業,究竟該學些什麼?」

    張居正見小皇帝問學業上的事,心裏很是高興,畢竟這說明小皇帝是真的好學,便主動回道:「稟陛下,為人主者,當習經史,明經文可知人倫,明史事可知興替。」


    朱翊鈞笑而不語,然後又問道:「先生說的是,不知先生可知君子之六藝?」

    「禮、樂、射、御、書、數,是為君子六藝」,張居正回道。

    「天子當為君子乎?」朱翊鈞問道。

    「天子乃萬民之君,自應為天下表率!」張居正回道。

    朱翊鈞點了點頭,又問道:「既然如此,那經史是為六藝中的何藝?」

    朱翊鈞問到這裏,張居正便開始察覺有些不對頭,但還是如實回道:「乃禮與書。」

    「那為何射、御、數不需再學,大明難道只重文華不應重視武備?」朱翊鈞笑着問道。

    張居正沒想到眼前這位十歲天子如此善言,一時竟被其饒了進去,不由得青筋直冒,回道:「陛下明鑑,非是不重武備,而是如今大明積弊叢生,武備荒廢,才導致文貴武輕」。

    朱翊鈞知道文官們是有兩面性的,既有天下為公的一面,也有自私自利的一面,既想重振武備又不想讓武夫當政,而在處理這個矛盾時,一部分文官則選擇照顧私利一味謀私,一部分則選擇照顧公義尋求改良、一部分則是平衡矛盾,猶豫徘徊,避而不談。

    張居正和高拱一樣無疑是想尋求改良者,甚至革新除弊的決心比高拱還強烈。

    所以。

    朱翊鈞這時候提到武備,張居正沒有直接駁斥朱翊鈞對武備的重視,而是認罪地解釋了武備不興的本因。

    朱翊鈞點了點頭:「張先生,朕不瞞你,朕想重振武備,保大明百姓百年太平,所以,朕自己則也需要效法成祖太祖,修武練箭,朕非是要窮兵黷武,而是要重振兵事,故,朕想請先生幫朕啟用俞大猷為武講官,教授朕武藝與兵家之學。」

    張居正聽了極為震撼,啟用俞大猷為武講官,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武宗朱厚照與他的武寵臣江彬,他不由得擔心皇帝陛下這是要效法武宗。

    「張先生先不必急着拒絕朕,先聽朕說一句」,朱翊鈞見張居正欲開口,忙說了一句,然後把聲音放低道:「難道先生不想當首輔嗎,不想讓大明革新除弊嗎,不想匡扶社稷嗎?」

    張居正惶恐不安地道:「臣雖有報效先帝託孤之心,然無爭權奪利之心,陛下明鑑。」

    「先生不必如此說,朕非是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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