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門道在裏面,所以我下午讓廚房蒸了幾斤,這會兒大概各房都吃上了。老實說,我都沒想到莊上棗子會有這麼好,先前薛家媳婦送過來的一簍,又大又紅,我瞅着不像尋常棗子,一問,說是這十幾年才有的品種,叫做什麼馬牙棗,又說是秤砣棗,以個頭大,甘甜清脆聞名,我吃着好吃,讓她從莊上再給我要幾簍來,到時候蒸了放在冰室里,留着冬天吃,又新鮮又甜美,正經是好零食。」
夫妻兩個正一邊吃一邊說,就聽外面蔥兒有些慌張的聲音響起道:「二爺來了?我們爺和奶奶正在房裏說話兒呢,奴婢去通報一聲。」
&去快去。」段庭業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着急,段庭軒和蘇暖暖對視一眼,蘇暖暖便低聲笑道:「我看二爺如今對你這個哥哥可親熱得很,從前好幾年不見他登門,如今只幾天工夫,都來多少回了?」
&你以為他是衝着我呢?不過是為錢罷了,這肯定是又要找你要什麼方子,沒有這個原因,他昨晚上山救你會那麼積極?」段庭軒嗤之以鼻,見妻子和自己的衣裳並無不妥,也不等蔥兒來通報,就直接道:「讓你們二爺進來吧。」
段庭業硬着頭皮衝進來,論理他即便是小叔子,也不好直接進嫂子的房間,不過今日恰好段庭軒也在,段二爺一時間也顧不上這些規矩了,進門便急着問道:「嫂子這蜜棗的方子都給了誰?怎麼能隨隨便便就交給廚房去做呢?薛家媳婦就算可靠,到底不是咱們自己人,焉知重利之下她就不會把方子賣了?」
蘇暖暖都懵了,茫然看着段庭軒,那意思很明顯:你弟弟掉進錢眼裏了?這說的什麼話啊,一個簡簡單單的蒸棗兒,他還要我給方子?
段庭軒也覺得不像話,連忙咳了一聲道:「庭業你先坐下說話,看看你這樣子,哪還有一點兒侯府少爺的沉穩勁兒。這棗子就是直接在鍋里蒸出來的,壓根兒沒方子,剛剛我還和你嫂子說起這一茬兒來,不過因為咱們富貴人家,平日裏沒有這種做法罷了。」
&原來是這樣嗎?」段庭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跌坐在椅子裏,沮喪道:「我還以為這又是嫂子自己配的蜜棗兒,甘甜綿軟,好吃的緊,又不像尋常蜜棗兒那般甜的齁人,還黏糊糊的粘在一起。奇怪,說是棗子,怎麼這麼甜?真的就沒加些蜂蜜或者糖之類的?」
&沒有。」蘇暖暖哭笑不得:「我說二弟,聽你大哥說,你那蛋糕店和酒樓十分的紅火,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酒席不提前十天預訂都沒位子,既然生意這麼好,你怎麼還不知足呢?」
段庭業到底是侯門公子,短暫的頹喪後,已經振作起來,呵呵笑道:「嫂子這話說得,人心不足蛇吞象,賺錢哪有嫌多的?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段庭軒道:「貪心點倒不怕,不過你千萬別昏了頭,真想着什麼蛇吞象,到時一旦惹了眾怒出了事,我也未必能護你周全。」
段庭業正色道:「大哥放心吧,這些分寸我還是有的,更何況咱們可是侯府人家,清白名聲最重要,我們的東西都是質量最上乘的,你要是不信,閒暇時就去店裏看看,以你的威信,多去幾次,那些掌柜的和賬房先生就更不敢弄鬼了。」
&知道分寸就行,我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哪有時間去管你?既然知道掌柜的和賬房先生那些道道,你就自己盯着些。」段庭軒淡淡說完,話鋒一轉,沉吟道:「眼看就要入冬了,各項開銷勢必要增多,往年每到這時候,公中的賬都有些入不敷出,還要咱們兩個的私庫貼補着,今年情況如何?」
段庭業笑道:「今年萬萬不用,單是蛋糕房的盈利,應付過冬和過年就已經是綽綽有餘了,更不用提還有三家酒樓的利潤。年前我把大哥大嫂的紅利送來,少於這個數兒,你拿我是問。」
他一邊說着,就伸出三根手指,這一下饒是小侯爺寵辱不驚,也差點兒從椅子上跌下來,失聲道:「三萬兩?不會吧?你這是開酒樓還是點石成金呢?」
&不就是點石成金。不過這個人卻不是我,是大嫂才對。所以大哥應該知道,今年公中肯定寬裕的很了吧?」段庭業眉飛色舞,得意之態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這是屬於他的成就,雖然和蘇暖暖的菜譜脫離不了關係,但畢竟是他一手將酒樓和蛋糕房經營到這個局面,難得有能在老大面前挺直腰杆的時候,段二爺焉能不得意?(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