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者呢?
她淺笑了聲,伸手拿起筷子夾着盤子上的青菜,而後及其優雅的送進嘴裏,漫不經心的嚼着。
「所以你現在是在為自己?」
「算是,」趙波回應。
不為自己他何須來找安隅?
安隅點了點頭,似是瞭然道:「我知道。」
「你從哪裏覺得這件事情找我有用?難不成在你們心裏我的權利大過一國總統?足以將手伸向政壇去攪弄風雲?」她問,一手捏着筷子擱在桌面上,望着趙景堯的目光異常正經。
不待他回答,在道:「旁人來說我就算了,你來說,我就特別不能理解了。」
「我在趙家呆的那些年過的是什麼人不人狗不狗的日子你親眼所見,如今趙波被推上斷頭台,我不去添一腳都算是仁慈,你還妄想我去救他?真以為我是救世主活在人世不管遭了什麼罪都不能忘了一顆普度眾生的心?」
安隅清明的眸子落在趙景堯身上,帶着審視與咄咄逼人的強勢。
對於趙景堯,她無惡意。
但這無惡意僅在於他站隊清楚的情況下。
「有些人就像茅坑裏的屎,即便是經過化糞池把他分化了,也依舊掩蓋不住那周身的臭味兒。」
趙景堯望着她,捏着筷子的手緊了緊,一顆心隱隱作疼。
安隅強勢咄咄逼人的話語將他形容成了一個助紂為虐的殺人犯。
於是,他思忖了許久,找出了一句可以緩和二人關係的話語:「我為我自己而來。」
安隅盛氣凌人的氣勢因這句話稍稍暖下去了半分。
但面上的冷厲依舊還在。
趙家的事情牽一髮而動全身,趙景堯剛剛調回首都就出了如此事情,他為自己而來,不過分。
可即便不過分,安隅也無能為力。
她沉默良久,而後,淡漠開腔:「我無能為力。」
剛剛那咄咄逼人盛氣凌人的氣場消失大半,剩下的是平日裏的清冷。
他此番來,是為了趙家,但很清奇的,在面對安隅那怒氣沖沖的話語時,他有了一瞬間的後悔與退卻。
這種後悔來的莫名其妙,快的他抓不住。
就好像怕她更生氣,於是及其小心翼翼的思忖出了那麼一句話意圖來挽救他們之間的關係。
趙景堯想,他可能是瘋了。
這頓晚餐,結束的較早。
離去時,二人漫步在九曲十八彎的廊橋上,步態緩慢,如同飯後消食散步般。
「明天去哪兒出差?」趙景堯找話題打破了這沉靜的氣氛。
「b市,」她答,話語平和。
說着,視線投到一旁的江面上,看着上面江輪緩緩駛過,以及一旁江道上的行人,問趙景堯:「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朋友推薦的,」就他這中在基地里呆久了的糙老爺們兒要是憑着自己的本事能找到這麼個地方也是神奇了。
安隅聞言,牽了牽嘴角。
似是想到了這麼個結果。
行至一旁空地停車場,時間尚早,七點將過,夏季的天,還未黑,夕陽的餘暉落在江面上紅彤彤的異常耀眼。
每個城市都有它獨特的美景,首都也不例外。
只是看你有沒有那個時間與精力去發現他的美。
這座城裏多的寫字樓里加班至深夜的人,能欣賞這傍晚江邊美景的大多都是些許退休老人。
見安隅視線移至一旁,趙景堯問道:「走走?」
「不了,」她一口回絕。
拒絕不是因為不想,而是思及徐紹寒下午時分的那通電話。
她想儘早歸家。
路上,給徐先生去了通電話,依舊未有人接聽。
轉而將電話撥給徐黛,問及先生是否歸家,那側,徐黛默了會兒:「歸是歸了,但瞧着先生心情不大好。」
得、她知曉了。
收了電話,安隅砸了咂舌,嘆息了聲,頗有些無奈。
這種無奈,來自於她不知道該怎樣去哄徐紹寒。
歸磨山,七點半,安隅只怕是自己都未曾發覺,這一路上,她壓了好幾個黃燈,頗有種歸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