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拿着手機,一手落在自己眼帘上,呼吸紊亂,渾身輕顫。
「去找,」僅僅兩個字,近乎咬牙切齒開口。
夜幕之下,有人心急如焚,有人心痛難耐,自然也有人淡然安靜。
臨城機場高速的一場車禍,說嚴重不嚴重,說輕不輕。
不嚴重,是因為沒有出人命。
不輕,是因為它對天家的影響太大。
高速應急車道上,安隅額頭鮮血嘩嘩流淌下來,她靠坐在隔離帶上,目光望向車禍現場,面無表情,身旁,溫平撥完電話回來望着穿着一身家居服流着滿臉鮮血站在夜幕下的女子。
高傲的姿態以及穩定的氣息令人佩服。
一身修身得體的家居服在身,將她整個人氣質襯托的更加出塵。
溫平一手拿着手機邁步過去,伸手掏出兜里的手帕遞給她。
安隅視線緩緩從車禍現場收回,視線落在溫平身上,見後者在將手中帕子往前送了送,她伸手接過,摁在自己受傷的腦袋上。
實則,總統府的專車裏都有急救箱,可這夜,急救箱尚且輪不到她們二人來用。
前車的警衛傷勢更重。
安隅靠坐在隔離帶上,米色的上衣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伸手,那手帕摁住了出血點,望着不遠處仰躺着的車輛,輕飄飄的話語從她唇畔響起:「如此一來,我與溫秘書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溫平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如此關頭這人還能雲淡風輕的開個玩笑。
他點了點頭:「算是。」
視線落在她臉面上,帶着些許好奇:「安律師似乎並不懼怕。」
安隅聽聞溫平的話語,一聲淺笑從嗓間溢出來,低眸淺笑之間她伸手將凌亂的頭髮別至而後,那一笑,熠熠生輝,漫天星辰都不急她耀眼。
溫平見過美人嗎?
自是見過,各種異域風情的美人他沒少見,
可那些女子都不如此時的安隅。
都不如這個明明剛剛死裏逃生卻還笑的出來的安隅。
她的淡薄與隨意成了人間極品。
安隅抬眸望了眼漆黑的天際,嗓音漂浮的如同天外來客:「我這一生,死裏逃生的次數何至一次兩次,在趙家,在安和,在徐家,九死一生的事情屢屢發生,懼怕?給不了我半分生還的機會。」
絕處逢生,只要你能下狠心去賭,並不難。
禹禹獨行這麼多年,她深諳此道。
溫平依舊震驚在她這段話語中,尚未回過神來,只聽安隅在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良好的出生就要有比別人努力十倍百倍千倍的決心,沒有強大的靠山就要有足夠的冷靜與心狠手辣。絕處逢生、並不難,只看你能不能狠下心拿命去賭。」
算計安和的事情溫平知道嗎?
知道。
他依稀記得那天內閣智囊團成員商量出這個決定時,他內心的錯愕。
可除了錯愕,他什麼也做不了。
而今日,當這個女孩子站在自己身旁以一種孤傲的姿態說出這番話時,溫平內心的愧疚之意節節攀升。
天家人為了權利,什麼都可以算計。
包括這個可憐的女孩子。
「如果輸了呢?」他問,似是想知道她的答案。
而安隅呢?
她不在乎溫平是否會將此事告知徐啟政,相反的,她希望溫平能告訴他。
「只要徐紹寒足夠愛我,即便我今日死在這裏,那也不算輸,父子反目成仇的戲碼古往今來不是沒有先例,權利與金錢的關係就好比唇齒之間,沒了徐紹寒的經濟帝國在身後做強大的靠山,帝王之位,他能坐多久?」
眾人都在謀權謀利,而安隅謀得,是徐紹寒那顆愛她的心。
只要徐紹寒站在自己這邊,只要她處在弱勢上,只要徐啟政對她下手,安隅變能挑撥她們父子之間反目成仇。
要不好過?大家一起來。
溫平站在一旁瞠目結舌,驚恐萬狀,好似知曉了什麼驚天秘密那般,安隅的一番話語,讓他難以消化。
溫平落在身側的手都是顫的。
這場鬥爭中,什麼徐啟政、徐君
第三百七十四章:只要你能狠心拿命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