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怕是不用我提醒你吧?」
剎那間,胡穗落在膝蓋上的手狠狠捏緊。
修剪得當的指甲將手背掐的泛白。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莫急、該你的,少不了。」
「你--------。」
男人抬手,止了她的話語,「我今日喚趙太太來,是給趙市長些許臉面,但這臉面,受不受得住得看趙太太的表現了。」
言罷,這人起身,跨大步離去。
堅毅的背脊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
行至門口望了一眼保鏢,後者會意。
臨了,隨着他一起轉身出去。
這日,徐紹寒跨步出這座庭院大門時,整間屋子頃刻間漆黑一片。
本是一座建立在亂葬崗上的房子,此時多少顯得有些駭人。
胡穗猛然伸手抓起包往門口而去,卻被高大威猛的保鏢攔住去路,且後者話語生硬冰冷:「我我家先生說趙太太膽大包天,想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夜,就勞煩您守宅了。」
聞言,胡穗腦子裏有什麼東西咯嘣而斷。
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前一秒告知她這個屋子裏建立在亂葬崗之上,後一秒竟想將她關在這裏。
饒是胡穗在膽大包天,也不可能不怕。
「你可知我是誰?」她開口,話語狠厲。
葉城輕笑了聲,反問她:「那您可知我身後是誰?」
區區一個市長夫人罷了。
口氣倒是不小。
敢跟總統府的人叫板。
「我家先生還說,您大可喚趙市長來救您,但趙市長來時他不敢保證隱在暗處的記者會不會聞風而動而後用他們的筆桿子寫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新聞。」
這夜,屋子裏的保鏢悉數離開,原本亮堂的屋子漆黑一片,夏季的風吹過來,帶動着屋檐下的燈籠,晃晃悠悠的,看起來,異常駭人。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這話、胡穗並非不信。
徐紹寒心狠手辣嗎?
自然。
可今日對於胡穗到底還是仁慈了,將她關在那間屋子裏,不過是給一個小小的教訓。
坐上車,葉城拉開駕駛座進來時,男人似是心頭余怒難消,栗色道:「送些好東西進去。」
葉城聞言,一頓,剛剛還在想,難道就如此輕巧的放過胡穗?
可聽聞自家先生這句言語才知曉是,怎會?
「明白。」
「你親自辦,」男人在開腔,話語間的不耐盡顯無疑。
「好。」
這夜,徐紹寒等人離去不久,胡穗坐在這間漆黑屋子的屋檐下,忍着瑟瑟發抖的寒意。
拿着手機不敢給趙波打電話。
徐紹寒剛剛的威脅她並非沒聽見,趙波此時即便電話過來,她也不敢說自己此時身在何處。
誰知曉,徐紹寒是否在外安排了第二手等着她?
胡穗不敢想,不敢想有朝一日自己會栽在自家女婿身上。
正想着,院子裏高牆上猛然見跳下一隻黑貓竄到她腳邊,嚇得胡穗大驚失色。
徐紹寒不會動手收拾胡穗,但-----不動手並不代表放過她。
欺他心上人就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這日,收到命令的葉城想,總歸是個建在亂葬崗上的房子,鬧鬧鬼,也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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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四十五分,黑色的邁巴赫停在綠苑門口,男人承電梯上去。
按了密碼,拉開了公寓大門。
屋子裏,客廳亮着微弱的光,書房門未闔上,站在玄關換鞋的人隱隱聽見有聲響在那側傳來,大抵是在商量案件,言語之間,話語有些高漲。
徐先生走近,見人此時拿着手機半坐在書桌上對着書架,出口的話語稍有些咄咄逼人。
靜看了幾秒,未曾打擾,反倒是去了廚房。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下來,這人說不疲倦是假的,但比疲倦更為明顯的是他那在唱山歌的胃。
於是,拉開了冰箱。
第三百二十六章: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