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太太。」
安隅側眸望去,臉面上水珠尚未擦乾。
疑惑的眸子似是在問,怎麼了?
徐黛未回應,安隅順着她的視線落在自己手腕上,「不小心弄的,無礙,別擔心。」
不擔心?
假的。
這若是讓先生知曉了,只怕又是一場驚天動地。
見徐黛臉面上沒有半分鬆動,安隅給其餵了一顆定心丸:「你家先生知曉。」
不得不說,這定心丸,效果極佳。
安隅就如此眼睜睜的看着徐黛緊繃臉面有了些許的鬆動。
想來徐先生威懾力相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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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胡穗待在郊區庭院裏,在這棟古色古香的宅子裏,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她信鬼神論嗎?
不信。
她是個唯物主義者,。
可倒是是手上沾染了太多鮮血,夜間待在這陰森森的老宅子裏,她覺得自己好似身處黃泉路上。
且這夜,葉城時不時的給她送來些許驚喜。
而這些驚喜是什麼,可想而知。
當清晨的第一抹光亮出來時,她如同見到了救贖,滿面欣喜望大門口而去,頃刻間,伸手拉開大門,虛掩的大門咯吱一聲被拉開。
她步伐踉蹌朝路旁而去。
扶着牆面跌跌撞撞的模樣讓人不禁覺得這人似是剛剛歷經過何種絕大的劫難似的。
七點不到的光景,胡穗鑽進出租車時依舊驚魂未定,。
司機見他如此,透過後視鏡望了她一眼,而後似是關心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還好,」胡穗淺答,伸手握住自己尚且還在顫慄着的手。
直至出租車行駛出很遠,她那股子驚恐才緩緩壓下去些許。
「您看上去不大好,」司機在道。
「謝謝,我很好,」胡穗答。
出租車駛進別墅區,她伸手給了錢,而後推門下車。
此時,二樓陽台上,有身影臨窗而立,看着她慌慌張張的從出租車上下來,迅速進了屋內。
而後,蒼白的面龐上牽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這日清晨,胡穗歸來時,趙波已離開。
進臥室,第一件事情便是鑽進了浴室,花極長時間洗了個澡。
腦海中,昨夜郊區庭院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七月盛夏的夜晚雖說不冷,但就如此,精神緊繃的在那樣一個院落里坐一整晚,胡穗此時,可謂是心力交瘁。
熱水撒到身上時,她才覺得自己僵硬的背脊稍稍好轉了些。
站在淋浴頭下,抬手,緩緩扶住了牆面。
憶起昨夜徐紹寒殘忍無情的臉面,即便是站在熱水下,她依舊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隨即,伸手將水溫調高了些。
這麼多年,胡穗從未給後悔過。
可此時,後悔了。
後悔什麼?
後悔當初沒有將安隅丟在安家自生自滅,倘若當初那樣做了,她何苦會陷入現如今的境地。
當初,她該一人走。
不該去管她的死活。
一念之間,引虎歸山。
胡穗洗完澡下樓,穿着真絲睡袍的女人又恢復成了那個豪門闊太的模樣,即便是素麵朝天,也能看出這人優雅得體的氣質。
餐桌上,趙書顏正端着豆漿往嘴邊送着,動作不緊不慢。
見胡穗從二樓下來,嘴角笑意深了深,伸手拿起跟前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漫不經心問道:「母親昨夜再磨山可睡得好?」
胡穗拉開椅子的手一頓,而後,目光落在對面趙書顏身上,笑意悠悠:「我說好,你信嗎?」
年幼時,趙書顏從不會在外人面前對胡穗如何。
反倒是近幾年,這二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像仇人了。
且話語間的針鋒相對絲毫不掩飾。
你來我往之間都帶着刀子,恨不得去捅對方幾刀。
傭人將胡穗的早餐擺上來,她優雅的伸出手,端起杯子喝了口豆漿,而後放下來。
「
第三百二十六章: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