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金笑了起來。
「你瘋了……」老兵還沒說完,就看了爆炸,從盾陣後面炸開的爆炸衝擊波與彈片將整片地區撕得粉碎,還有血霧揚起。
也許是被打痛了,黑獸人的殘兵們開始撤退,但是很快的,托金看到林子後面燃起的大火——施術者們可以輕易地將一小塊林地連同其中的黑獸人一道燒死,只不過像這樣的大型術式需要時間,而他們為施術者們爭取到了時間。
「時代變了,老頭。」托金扯着這個國防軍老兵下了道路的路基,將他交給跑過來的廠衛隊醫護隊。
「幹得好啊,小子,像一個正牌的政委。」背着醫藥包的侏儒頂着慈愛教會徽章的頭盔,跑過他身邊的時候和托金擊掌。
那個團長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我為我剛剛的愚蠢和固執向你道歉……我,我真是一個蠢貨。」
「閣下,沒有誰一開始就是英雄,你給你的士兵換的火槍很好,我記得它們目前還都是近衛軍的標準步槍。」
「是的,我通過關係為我的士兵換的,為此花了十二萬莫威士。」
「五百一把嗎,這可不是小數目。」托金掏出他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支煙遞給這位貴族——雖然他的確討厭貴族,但是年輕人見證了這個貴族的勇敢,面對黑獸人他沒有畏懼。
導師說過,在戰場上只有自己人和敵人,托金確得他是自己人。
「謝謝,是卡特堡的煙草嗎。」
「是的,每個人每半年能分到十支。」年輕人這麼說道,同時掏出打火機準備為這位自己人點一支:「對了,我還沒有介紹過我自己,我叫托金·比斯凱克,是從東部王國逃過來,黑獸人燒了我的家。」
「羅恩·薩爾曼,你們的福利真好,這煙味道真好。」點上煙,這位貴族嘆了一聲:「我真應該聽你這種專業人仕,這一仗打的丟人現眼。」
「你說這兒有三百年沒見到過黑獸人了,我覺得這也怪不了你們。」既然這位都這麼說了,托金也決定不做那壺不開提那壺的事情。
再說了,國防軍也輪不到他來管。
「是的,隨軍的炊事班廚子都有。」托金一邊說,一邊注意到他的醫官掏出了一塊毯子,而那個國防軍老兵已經停止了呼吸。
「箭撕裂了他腹部的一個瘤子,我們沒能救下他。」醫官看着托金說道。
年輕人沉默的看着這個老兵,直到羅恩·薩爾曼團長走了過來:「他叫卡爾……在團里服務三十年了,真該死,去年我還見過他的兒子帶着他的孫子來看他。」
「他沒有退役嗎。」托金扭頭問道。
「希德尼人一家之中必須有人參軍,各大教會的代罰者,豐收女神教會的耕種者,慈愛教會的醫護士和公正教會的聖職人員將被視為同職。」羅恩這麼說道。
「那他死了……」「家中有犧牲者,七年內免兵役。」
聽到這個答案,托金在心裏嘆了一聲。
雖然聽起來不近人情,但是與東部王國一比,希德尼的兵役已經非常好了。
想到這裏,托金看了一眼手裏還有一支煙的煙盒,最終單膝跪在這個老頭的身邊,將煙盒與打火機一起放進了他的胸前。
這是東部王國的方式,死者應該有最後一支煙或是最後一小壺酒。
在城衛隊,作戰時是不允許喝酒的,所以……希望你喜歡煙這種東西,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