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屢次低頭,誠意滿滿,關山月就沒必要裝逼了,殺人不過頭頭點地,伸手不打笑臉人,趕緊側身讓開門說:「同喜,同喜,快請進!」
把趙保山讓進病房,關山月說道:「趙縣長親自來讓我愧不敢當,無地自容啊。」趙保山笑道:「這是小事。你們公司這次幫了縣裏的大忙,提前交了稅,那才是解了我們的心頭之憂,感激不盡呀。」
關山月道:「這都是應該的。同時也感謝趙縣長給指了條出路,我也經感激了不盡。本想着親自登門道謝,只是公司的破事多,兩頭跑,又趕上媳婦生孩子,一直沒抽出空來。卻沒想到您來省城探望,真沒必要跑這麼遠,讓我承受不起呀。」
話說開了就好,說明關山月還是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的,不只是個愣頭青。看來這次來對了,能結交一個朋友總比傷害一個朋友強,何況這麼有後台的人。趙保山開心地說道:「我是正好在省里辦事,聽說關總喜生貴子,就代表縣政府過來道賀了。」關山月說:「再次感謝,回去後設宴答謝大家。」
閒聊幾句,秘書把禮金隨上趙保山也走了。關山月看着離去的趙保山,心裏感慨萬分——這個趙保山真厲害!兩個人在會上兵戎相見,事後竟能像沒事的人一樣藉機緩和關係,當真是能屈能伸,把厚黑學吃的透透的!自己真沒有這本事。
岳父岳母當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只見縣長、書記的都來探視,倍兒有面子,不禁為女兒驕傲。不僅他們高興,關山月也得意起來,過去都是需要仰視的人物,現在竟然對自己畢恭畢敬,這世界這奇妙!
看着關山月得意洋洋,王璐心道,這些領導能來看自己,無非是因為後邊有陽國旗,有黃磊的緣故,你這不都是沾黃鶯、謝婧的光?想到這兒王璐又不禁氣餒,就想敲打敲打關山月,說道:「我看你有點飄啊,是不是有點狐假虎威?在我看來,看你那些關係也都是靠不住的,政治上的事兒誰說的好呢?今天還在台上風風光光,明天說不定就成了階下囚。所以說誰也指望不上,還得壯大自己的筋骨才好。」
王璐這話在關山月聽來是酸溜溜的,這又是吃黃鶯、謝婧的醋了。女人真能聯繫,自己也就略微得意了一下就沒完沒了,隨便點兒事就能和她們扯到一起,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但是路致遠聽來卻又是另一番想法——這個孩子有見地!說道:「王璐不簡單啊,能夠居安思危,能夠看透事情的本質,很厲害。說的好,事業再順利也不能得意忘形,了不得,了不得!」
王璐的臉騰地紅了,我就是看不得他和那些女人來往過密而已,歪打正着說了一些道理,卻被你誇的上天了,嘿嘿一樂道:「我就是瞎說的。」
路致遠說道:「老子說了:『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呀。你小小年紀能不被眼前的事迷惑很難得!」
老丈人說的有道理,關山月聽後心裏也是一驚。想想自己這一陣兒是有些張狂,那天當場撅了了趙保山的面子就很不應該,顯得自己年少輕狂。「時尚當中則斜,月得圓滿則缺,天時有孤虛,地勢東南闕。」這個道理自己懂得,怎麼就忘了呢?
在醫院住了兩天,本想着找個單間能清淨清淨,卻不想來探視的人絡繹不絕。看王璐身體恢復的很好,就辦了出院手續,還是回家能清淨一些。
知道出院了,劉芳迫不及待的坐上火車趕來了。關山月去火車站接上往家裏走,劉芳問道:「趙冬梅兩口子和你家住前後樓?」
關山月說:「對呀,怎麼了?」劉芳氣惱地說的道:「你說怎麼了?我見誰不尷尬?人家趙冬梅的女兒是不是還懸着呢?我看到人家說啥?我看到你岳父岳母說啥?你這混蛋辦的事讓我多為難?上了火車才想起這事了,要不是不會買票,我在半路就下火車回去了。」
關山月說道:「媽,沒你想的這麼嚴重,王璐猜到了也沒有和她父母說。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劉芳猶豫着說:「真沒事?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