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龍其實並沒飛很遠,也就飛出去十來里地,他就找了一個高山落下。
通天江中上游地區群山遍佈,要找座高山是很容易的。從空中落到山上,一點也不顯眼。
他找了一個比較開闊的地方坐下,第一件事就是進入山海經之中,檢查自己的情況。
剛才那一戰之中,當他被血河包裹在其中,身上竟然有青黃二氣騰起,不僅擋住了血河的侵蝕,更反過來將原本就壓縮到極點的真氣點燃,化作熊熊烈焰。
這烈焰倒也沒什麼溫度,就是明亮得刺眼。別說是敵人,就連他自己,都被強光閃得有點睜不開眼睛。
在這強光之中,他清楚地感覺到了天地元氣流動的脈絡,更感覺到了魔刀邪意顯化的那隻九頭怪鳥究竟意味着什麼——它其實是馬家那些被血祭魔刀的人們,心中最後的怨念聚集。
潘龍本以為那些人們的怨念是朝着殺害他們的兇手的,結果他錯了。這些人所怨恨的,並不是那個殺死了他們,用他們當做祭品的中年人,而是所有人。
只要是活着的人,他們就怨恨。要是這人活得好,活得幸福美滿,活得昂首挺胸,他們很是怨恨到牙根痒痒,恨不得殺光別人全家,讓人家也像他們一樣倒霉。
至於對兇手的怨恨,反而很淡薄,幾乎不值一提。
「這家人簡直都是瘋子!」當時,潘龍忍不住罵道。
罵過之後,他藉助那突然騰起的青黃二氣,引導光焰纏住九頭鳥,朝着天空衝去。
煌煌大日至剛至陽,無論怎麼樣的邪祟,在陽光下都會被削弱,乃至於被淨化。當陽光和光焰以及青黃二氣三管齊下的時候,縱然那怨念再怎麼瘋狂,也終究還是被在短時間內擊潰,最後淨化完畢。
淨化了魔刀邪念之後,潘龍就徑直離開,沒有回到「與人為善莊」。
金盆洗手大典他也看過了,人也救過了,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再回去幹什麼?等着接受人們的歡呼和感謝嗎?
沒必要的。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混江湖的,留下一個字號就足夠了,其餘的事情,都是多餘。
但他並沒有離開太遠,一則是想要抓緊時間趕快檢查自己的情況,二則……直覺告訴他,劉家跟他的緣分,還沒全部了結。
在山海經之中,他仔細檢查了自己,發現身上並沒有沾染怨氣。魔刀的邪念的確是已經被淨化掉了,之前在血河裏面激戰時濺到身上的那一些鮮血,也已經都被淨化,沒有殘餘。
這讓他才放下心來,也不急着返回人間,就這麼坐下來,反思今天這件事。
他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今天大致上做得還不錯,唯一的問題就是出手遲了一些。
要是他能夠第一時間就站出來,或許魔刀就不會有機會慢慢壯大,那最後的幾次攻擊,也未必會有這麼兇險。
當然,他自己其實並不兇險,兇險的是那些觀戰的賓客們。
剛才他在天上,臨走的時候掃視了一下地面,看到有至少五六百人倒在地上,其中不止一個渾身是血。這些人實力不足,只是被魔刀的邪氣感染,就已經受了傷,甚至昏迷過去。
其中究竟有多少人會傷勢嚴重乃至於留下後遺症?更有多少人會因此喪命?他也說不清。
「唉!高手交鋒,真的是太危險了!」
他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自己和魔刀,其實都還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高手」——九州世界想要真稱得上「高手」,一般都要踏入真人境界才行。
比方說玉門城奮武校尉厲武、任家的老祖宗任長生、帝家的天下都御史帝洛南、巨鯨幫幫主王京……這些人才稱得上是真正的高手。他們本身的存在,就足以讓大夏朝廷重視,專門為他們作出安排。乃至於他們每一個人,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攪動風雨,弄出一場牽連甚廣的大新聞來。
什麼叫高手?這才叫高手!
大丈夫當如是也!
至於畢靈空……那個層次太高了,能夠讓各路妖神圍攻,乃至於數十位大夏皇朝冊封的城隍土地都在表面中立暗中幫助那些妖神們限制她,只憑一人之力就能惹來這麼大的
第十七章、戰後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