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報官,言之鑿鑿、人證物證俱全。
這就讓巡風司十分的被動。
一個兩個,倒也還好辦。這麼多巡風使一起出事,巡風司就算有天大的人脈和面子,也沒辦法全都給平息下來。
更不要說巡風使裏面,像商滿這種愛面子的還真不少。一旦遇到苦主喊冤、證據確鑿的情況,自己當場拔刀抹脖子「給你個交代」的都不乏其人。
光是唐敬哲知道的,就已經死了十幾個資格頗老的巡風使。
……這差不多已經比巡風司一年損失的人手都多了!
巡風使因為只查案不辦案的緣故,其實遇到的危險真不是那麼多,失手捐軀的情況也並不那麼多。短短几天死了十幾位老手,這在整個巡風司的歷史上,怕是也只有當初帝乙亥篡位之後展開大清洗的那段時間,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若是只有這十幾個人的損失,對於巡風司來說,倒也還能承受。
可現在……牽涉到官司的巡風使,僅僅截止半個時辰之前的那份內部通報,就有一千二百七十六人!
一千二百七十六位巡風使吃了官司,現在都動彈不得了!
整個大夏巡風司,總共也不過不到兩千位巡風使。扣除文職人員不談,這麼一下,基本上把整個巡風司外勤團隊給打沒了!
甚至就連劉雲清都遭了官司——她曾經因為惡霸強搶民女而仗劍殺人,那惡霸的後人倒是沒報官,可當時幾個被她殺了的家丁的親人去當地衙門,把她給告了。
潘龍聽着唐敬哲的報告,只覺得頭大如斗。
「這都什麼事啊!」他忍不住大叫。
唐敬哲愁眉苦臉,問:「潘觀風,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潘龍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問:「劉雲清呢?」
「劉右尉出去辦事了,現在還沒回來。」
「她那樁案子……你怎麼看?」
「當時她還沒加入巡風司衙門,也不能用『阻擾辦案』來開脫,這事情不大好辦。」唐敬哲也是地方官出身,對於訴訟判案這些工作頗為熟悉,沉吟了一下,搖頭說,「她殺那惡霸的事情倒是好開脫,可以參考『見義勇為』這一條法令免罪。殺護院保鏢,也可以用『正當防衛』來開脫。」
說着,他嘆了口氣:「可是,幾個不懂武功甚至連兵器都沒有的家丁……真的沒辦法對她造成任何威脅,這沒辦法開脫了啊!」
潘龍皺眉,問:「真就沒辦法?」
「除非顛倒黑白捏造證據,否則真的是沒辦法。」唐敬哲也皺眉,「她當初為什麼連家丁也殺了呢……」
「殺順手了。」劉雲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人也隨之走來,「那案子的傳訊,我也已經收到了。當時那惡霸要跑,幾個家丁攔住我追趕的路——以我的武功,縱身一躍就能跳過他們,本來無需出手殺人。只是當時我已經殺了六七個護院保鏢,殺機正盛,就順手一劍一個,全都殺了。」
潘龍看向她:「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鬥毆殺人,證據確鑿,想抵賴也抵賴不了——何況我也不想抵賴。」劉雲清淡淡地說,「我大概會考慮逃亡吧。十惡之外的重罪,通緝期也只有三十年。三十年後通緝撤銷,就算再有人舉報,朝廷也不會受理。我躲上三十年就好。」
她自然有說這話的底氣,作為名門高徒,她隱姓埋名修煉三十年後,可能甚至已經是真人境界了。
到時候,誰會為一個已經過期得通緝令,找一位真人的麻煩呢?
潘龍皺眉:「很明顯,這是有人在找我們巡風司的麻煩!你若是現在逃亡,就是遂了他的心意!」
「我無非只是改名換姓,巡風司有事情需要我出力的話,我依然可以幫忙。」
「但名不正則言不順……『幽州觀風右尉劉雲清』畢竟是沒辦法再公開出現了。」
劉雲清嘆了口氣,俊俏冷淡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苦惱無奈之色。
「事已至此,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潘龍眉頭緊鎖,沉吟了一下,說:「你先等一等,我這就回神都,去找蒼淵問一問。」
「這件事
第二百章、遍地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