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書記鄉長吃了晚飯,大家就散了,各自回寢室休息,有些出去散步。
鄉上大部分幹部的家都在萬州,每周出去一次,周一到周五住宿舍。下面幹部的宿舍在辦公樓對面樓上,書記鄉長副鄉長的寢室就在辦公室邊上。
這邊的鄉鎮基本上都是這樣,像龍駒那邊也是這樣的,幹部一周回家一次,不過那邊都是套間,辦公休息在一起,比這邊要方便些。
張洋去段書記辦公室拿了行李箱下來,住到了聶老闆家的二樓。挺大個房間,裏面兩張床,不過相當簡陋,桌椅床鋪都很破舊。
老闆娘過來給換了新的床單被罩,拿了床她們自己用的被子給張洋。
這會兒城裏已經開始熱了,普子這邊還十分清涼,夜風習習,鳥鳴聲聲,外面的河水嘩嘩淌着,聽起來就相當愜意。就是蚊子太多了點兒。
早晨被雞鳴狗叫聲喚醒,沁人心脾的空氣中飄浮着草木的味道,窗外大山上霧氣蒸騰恍如仙境,河對岸山坡上的人家被包裹在山霧裏若隱若現。
下樓和公務員們一起吃了早餐,張洋和段書記張鄉長告辭,坐小巴顛簸三個多小時回到萬州,再從萬州坐兩個多小時大巴回到巫山。
楊洋還沒回來,屋裡冷冷清清,張洋收拾了一下衛生打開電腦開始畫圖。
晚上他會登陸秀色看楊洋的直播,其實他心裏在告訴自己算了,就這麼算了吧,不看她,但手上控制不住。
楊洋在直播間裏和人打情罵俏暖昧的聊天又總是讓他心裏填滿了怒氣。
但就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她。
出於對楊洋的熟悉了解,以及男人的敏感,他感覺,楊洋又有了新的故事,但是打電話過去問楊洋就會披頭蓋臉的罵過來。
「我也不想開,我不嫌累?錢呢?你那麼能行,錢呢?操尼麻,老子跟了你十多年,有什麼了?一身債,你趕緊去死了吧,別在這煩我。」
「你說我錢呢?錢呢?我也想問。」
「你去死了吧,操尼麻個麻賣皮,你也算是個人。滾離老子遠點。」
那一刻張洋的好像不會呼吸了一樣,腦袋裏脹的轟轟隆隆的。
那一刻,張洋終於知道了,心真的是會痛的,那種絞着的痛,撕裂一樣,氣也喘不上來,想大喊卻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