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羊肉中的馬蚤味。
只是現在他餓得發慌,也不管那味道,就像餓了三天的獅子一樣狼吞虎咽。
他為什麼這麼主動吃羊腿,原因也簡單,因為剩下的英餐那相貌和姿色,一看就是那種讓人敬而遠之的食物。
這玩意兒做出來就是為了獵奇,而不是為了填飽肚子。
任何想要把肚子填飽的人都不會把食物做成這個樣子。
無法形容,無法解釋,無法消受,無法直視。
吃?
謝候寧願把餃子吃完也不吃這玩意兒。
更何況他已經有羊腿了,除了馬蚤味,根本沒缺點。
想到這,他吃得更開心了。
這就是謝候喜歡上羊肉的開端,因為這個羊腿,他給天堂谷的評價是好評。
於是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謝候經常來天堂谷,他的隊友也來。
但其他人來天堂谷,都是為了放鬆、把妹、讓舞娘侍寢或者做些其他一些出格不違法的事情,只有他,是來吃夜宵的。
印第安納波利斯這地方,能找到一個讓人吃完不反胃的夜宵店不容易。
謝候要好好珍惜。
當晚回家,陳咪咪如往常一般為謝候準備了宵夜,她以為寶貝兒子打完一場比賽回家肯定飢腸轆轆,結果謝候一身羊馬蚤味。
陳咪咪追問緣由,謝候哪裏敢說他今晚去夜店大手大腳地亂花錢?當即推說這是隊友用的新款除臭劑。
一個在白人世界裏的常識:白人汗腺發達,因此,體臭幾乎是白人無法避免的一個種族缺陷,除臭液對他們來說就像牙膏一樣,是日常用品。
我們如何形容體臭?
想知道那是什麼味道?
簡單極了,等你渾身大汗的時候低低頭去嗅嗅你的腋下,那就是常人(別誤會,我不是說那些有體臭的人不是正常人)所能聞到的最極致的體臭,以及最惡劣的享受。
陳咪咪當時就拉響防空警報,像防賊一樣防着大兒子。
謝候也想自打嘴巴,他找了個最蠢的藉口。
除臭劑都是用來去除又馬蚤又臭的體味呃,這種自帶馬蚤味的除臭劑怎麼可能有市場?
最後在陳咪咪堪稱死亡之眸的凝視下,謝候編了另一個謊言。他說隊友三番五次地邀請他去夜店玩(事實),美帝國主義的夜店和我神州大地的夜店乃至莫斯科的夜店不一樣(事實),這裏的夜店就像國內的茶樓一樣,是朋友們拉攏關係的地方(事實),所以去夜店搞團建是正常操作,只是有點破費,這也是事實。
陳咪咪不是看見子女花一枚硬幣就心疼得好像要在她身上割肉似的吝嗇鬼,她提倡節儉,但不是說什麼都不能花。
謝候現在怎麼說也是身價上千萬的人,怎麼花是他的事。
「你直說不就完了嗎?」陳咪咪問,「去,我給你準備了點宵夜,趁熱乎吃了吧。」
謝候正要打嗝(充滿羊馬蚤味的嗝),他的肚子除了自己的口水已經裝不下任何東西,可是現在為了讓老媽確信他只是去夜店坐了一下,沒幹其他事情,只能硬着頭皮吃宵夜。
後來他一直認為,正是今晚多出來的這頓宵夜讓他徹底喜歡上了羊馬蚤味。
陳咪咪為他準備了水煮雞胸肉和脫脂牛奶。
一般水煮雞胸肉並不好吃,陳咪咪特意放了點調教,確保有一定的味道,有相當的味道。
可是你這東西再好吃也比不過人家精神烤制的羊腿。
再加上現在謝候已經完全吃飽,他看見盤子裏的雞胸肉就犯噁心,可是老媽眼巴巴地看着他。
如果他不吃,一定會引起懷疑,因為他平時回家都會把陳咪咪準備的夜宵吃得一乾二淨。
「怎麼不吃啊?」
「我醞釀一下」
「嗯?」
「沒我只是只是再琢磨從哪裏開始吃比較好。」
「快點吃吧,再不吃都涼了撒。」
要不得,四川口音都出來了。
謝候只感到眼眶一酸,手掌顫抖地拿起刀叉,切開一小塊雞胸肉,放進嘴裏。
他對雞胸肉的厭惡已經達到了臉咬一下都嫌費勁的地步。
再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