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還要去請父親呢,父親肯定在書房也已等急了。」,一面再次沖裴二奶奶使眼色。
范媽媽與裴二奶奶便忙一左一右扶了裴二夫人進屋去。
裴欽這才笑着與季善沈恆道:「妹妹妹夫請,母親她實在太激動了,妹妹妹夫千萬別見怪。」
引着二人跟着也進了屋裏去。
很快大家都分賓主坐定了,裴二夫人情緒也稍稍平復了些,見范媽媽上了茶果點心來,忙笑着招呼起季善來:「好孩子,你叫善善是吧?那我能這樣叫你嗎?」
見季善抿唇猶豫片刻後,到底點了頭,笑容就更大了,「善善,你嘗嘗這瓜,說是從西域來的,叫什麼哈密瓜……還有這個葡萄,也是從西域來的,我打這個月中旬算着時間你快到了,便特意給你留着了。還有這豌豆黃,是宮裏出來的,這綠豆酥也是,還有這……」
一旁沈恆見季善面上雖瞧不出什麼情緒來,但知夫莫若妻,他又豈能察覺不到她的無所適從?
偏裴欽和裴二奶奶都沒再打斷裴二夫人,那這樣下去,還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切入正題,只得自己站了起來,笑着打斷了裴二夫人道:「晚輩沈恆,見過夫人。」
裴二夫人注意力這才被轉移了,看向沈恆笑道:「這便是姑爺了吧?我方才只顧着高興,竟怠慢姑爺了,姑爺可別見怪。聽說姑爺年紀輕輕已是舉人了?長得還如此一表人才,之前聽你二哥說你樣樣兒都好時,我還有些不敢相信,怕他只是為了寬慰我,才這樣說的,這會兒親眼見了人,才知道姑爺竟比他說得還要出挑,我這懸着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頓了頓,「快坐下快坐下,也嘗嘗這些茶果點心,千萬別客氣別見外。」
本來對沈恆也擺不起丈母娘的架子來,何況撇開沈恆的出身家境不論,單沈恆本人的長相氣度都是無可挑剔,還年輕輕便已是舉人了,前途無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之下,對沈恆自然越發滿意了。
沈恆笑道:「夫人謬讚了,晚輩愧不敢當,既當不起夫人這般誇獎,更當不起夫人這聲『姑爺』。」
說着看向季善,道:「娘子,不是說見了夫人後,要好生給夫人磕個頭,謝她當年的生育之恩嗎?那我們快點兒磕吧,磕完了好早些回去收拾行李箱籠,明兒一早我們可就得離開京城,去通州碼頭呢,時間緊急,最好還是別耽擱了。」
季善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裴二夫人的哭泣和熱情,跟她一起抱頭痛哭或是回應她的熱情顯然做不到;可要讓對她擺冷臉,直接開門見山把該說的話說完了就走人,一樣做不出來,虧得相公靠譜,知道替她解圍,回去一定好好麼麼噠一個。
季善因起身上前幾步,對着裴二夫人跪下了,沈恆見狀,忙也跟着她一起跪下了。
季善這才正色道:「多謝夫人當年的生育之恩,若不然,我根本不可能來到這人世間,如今的幸福與苦盡甘來自不必說,便是曾經那些苦難與掙扎,也壓根兒沒有體會的機會了。所以我心裏真的很感激夫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夫人的生育之恩。」
「只是夫人已有女兒了,有沒有我其實都沒太大區別,這『母親』啊『姑爺』啊之類的稱呼,我覺着最好還是不要有的好。以後四時八節,我都不會忘了給夫人送禮物進京,不管夫人缺不缺,瞧不瞧得上,我該盡的心意都會盡;將來再有機會到京城,也一定會來拜望夫人,夫人他日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了,只要我力所能及,也定不會推諉。但也僅此而已了,還望夫人明白。」
說完深深叩下了頭去。
裴二夫人見狀,才收住的眼淚霎時又來了,片刻才顫聲道:「可善善你方才在門口,不還說當年的事,其實怪不得我嗎?那為什麼你現在又、又這樣說呢,我、我……」
裴欽沒想到季善見了裴二夫人後,還能這般狠心,這可是她的親娘,在她面前這樣淚水漣漣、這樣低姿態,依然不能讓她心軟分毫,難道真要母親和他們都給她跪下,她才能軟化那麼幾分呢?
就算他們有錯,也錯不至此吧!
不由語氣有些生硬的開了口:「妹妹,你說你很感激母親,不會忘了母親的生育之恩,你就是這樣感激的嗎?母親也什麼都不缺,禮物不缺,探望她的人亦不缺,
第二百五四回 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