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朝廷繳納賦稅。這就是朕對愛卿,最後的要求。」
    石溫張口結舌。
    皇帝這個要求,太出乎他的預料,一時間他都忘了該如何回復。
    皇帝問他,「愛卿不肯答應朕嗎?就算是為朕做的最後一件事,愛卿不肯答應嗎?」
    石溫哭了!
    哭得情真意切,哭得不能自已。
    他哭着說道:「陛下在逼迫自己,逼迫身邊所有人,逼迫老臣!陛下何必如此啊!命都快沒了,何必為了身後事操心。正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活着人自有主張,陛下何必操這份心啊!」
    皇帝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他說道:「朕不能不操心!朕丟了大魏一半江山,丟了京城,丟了百姓,朕是千古罪人。朕最後,總要為這個王朝做幾件正確的事情,挽回一點也好。朕不想到死,都做一個糊塗蟲,永遠只知道服從命運地安排。」
    「可是陛下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決定,或許適得其反!或許,什麼決定都不做,才會換來最好的結果。?
    這話猶如靈魂敲打,問住了皇帝。
    皇帝愣在當場,「朕又一次錯了嗎?朕力排眾議,真的錯了嗎?莫非……從一開始,朕什麼都不做,完全聽從朝臣們的意見,情況就會好轉?
    不,不會的。朕猶記得,登基的頭一年,朝政都是按照朝臣們的意見在處理,可是結果並不理想,天災就沒斷絕過。
    可見,不管朕做不做決定,只要朕還坐在皇位上,事情就好不了。很快,朕就要死了。等朕一死,新皇繼位,一切都會不一樣!愛卿務必答應朕,等朕去世後,你就辭官,答應朕!」
    皇帝幾乎是在怒吼,凶神惡煞。
    他不再請求,他是在逼迫。
    石溫連連苦笑,鄭重跪下一拜。
    這一次,他是真心實意地跪拜。
    「陛下給了老臣榮華富貴,身前身後名。老臣豈能辜負陛下的一番期待。老臣答應陛下,日後一定辭官,回豫州。從今以後,老臣就躲在豫州,永不出來。」
    皇帝哈哈大笑,「朕就知道,朕沒有看錯人!愛卿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你從未讓朕失望。所以,朕也不會讓你失望。宣凌愛卿進來,朕要囑咐他幾件事。」
    凌長治被請進寢殿。
    皇帝讓他書寫聖旨。
    一道罷免石溫丞相職務,任命他為豫州刺史的旨意,並且要求任何人不得阻攔。
    尤其是新皇,不得阻攔石溫辭官歸去。
    「若是有萬一,這道旨意,就是石愛卿的保命符。今日,朕讓凌愛卿見證一切,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一切順利,這道旨意也就不必拿出來。若是不順利,兩位愛卿該知道怎麼做。希望你們都能為了朝廷着想,切莫為了一己私利,置朕不仁不義,讓朕死後也不得安寧!」
    「陛下放心,臣不敢有私心!」
    「老臣不會讓陛下失望!」
    石溫再次磕頭,老淚縱橫,淚濕衣襟。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