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飛出一支筆,筆上居然還沾着並未乾涸的墨水。
計緣伸手在紙上一點,紙張就展開固定在了空中,隨後取筆書寫於紙上。
牛霸天在一旁細細瞧着,低聲念叨出聲。
「鹿平城郎六,欺男霸女作惡多端,好荒野殺人為樂,常以賭坊千術害人,某家見之,以為人間惡疾,既見不平,出手除之……挫骨揚灰!」
計緣這次的字跡並非他尋常的風格,而是有些像上輩子的刊印楷書,工工整整,每一個都好似方塊,寫完一張紙,大多數內容是數落郎六罪行,以及點名俠士將之誅殺的結果。
最後一筆落下,計緣拿起紙張至於手上,隨後輕輕吹了口氣,紙張就從天上落下,朝着郎府門前飄去,隨後計緣又招手從地面攝取一根枯枝,隨手一甩。
「嗖……啪……」
枯枝一下穿過紙張,將之釘在了郎府的匾額之上,直接將匾額打得上下龜裂。
「走吧,回去休息。」
老牛看看郎府外的情形,再看看之前被抓的那些女人孩子打開大門小心溜出來的樣子,沒問什麼,隨着計緣一起落地往客棧走去。
大約是十幾個呼吸之後,一隻紙鶴從後方拍着翅膀飛來,先是落到計緣肩頭,啄了兩下之後又自己鑽到了計緣的懷裏,不過並沒有完全回到錦囊裏面去,還冒着個鳥頭盯着牛霸天。
「呃,計先生,這紙鳥是個什麼異術麼?它還會觀察我?」
老牛被紙鳥盯着,覺得十分有趣。
「算不上什麼異術,當年琢磨着用來傳訊的小術,本以為並不實用,如今很多時候倒是也有些方便的妙用,嗯,也挺乖巧的。」
計緣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覺得很有種上輩子養寵物的感覺,當然上輩子他只是兒時養過寵物,可能因為年紀小不太懂怎麼照顧,結果都不太好。
兩人邊走邊說,漸漸遠離了城北的郎府,而在計緣耳中,郎府那邊慌亂的聲響愈發嘈雜,顯然已經有人發現了府門外的留書,以及府中昏迷的許多家丁。
天朗客棧內,燕飛其實一直都沒睡着,腦海中一直迴轉着這些天的事情,南道縣外,無涯鬼城中,還有今天傍晚和牛霸天的那一次可笑的交手。
『這衣服我珍藏好久了,要是被你劃破了我可拿不出第二套!』
老牛的聲音在燕飛腦海中迴蕩,令他下意識抓緊了被褥,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了許久之後,燕飛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目光看向就橫在床頭佩劍,拿起來出鞘十寸,即便在夜晚依舊寒光照人。
「凡人當真如此無力?武道當真如此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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