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山神倒是十分悠閒啊?」
一個行禮一個回禮,計緣也不拐彎抹角,指着遠方那高山上的封禪台道。
「洪山神,此番大貞皇帝的車輦會來的非常快,不會在沿途過多停留,更有那些天師施法相助,至多半月,就會來到你的廷秋山,上了那封禪台。」
「洪某自然是知曉的,不過大貞皇帝封禪,洪某不至於如那些衙役一般去掃山吧?又有何事可急呢?」
計緣笑了,洪盛廷貴為山神,自然不用去掃山,但話是這麼個話,他這山神的心態卻果然如計緣所料。
「那便好,洪山神要是這時候想反悔可就來不及了。」
洪盛廷看着計緣也笑了。
「您計先生是來取笑洪某的?洪某答應了,自然不可能反悔,況且事到如今,此事對洪某也是大有益處的。」
計緣收斂笑容,搖了搖頭。
「洪山神啊洪山神,你是在山中修行久了,不問世事,失了那一份敏銳了嗎?」
洪盛廷微微皺眉,他正是了解了大貞的影響力和越來越強的底蘊和潛力才做出的選擇,為何計先生還意有所指?
「先生的意思是?」
洪盛廷心有不解,也不敢怠慢,再次向着計緣行禮。
「恕洪某愚鈍,還望先生解惑!」
計緣一揮手,山頂上出現了桌案和杯盞,伸手在茶壺上一點,裏頭的水就逐漸沸騰起來,計緣率先坐下,伸手往桌案對面一點,洪盛廷就在對面坐了下來。
「今日之大貞已非昨日之大貞,今年封禪也非去年封禪,先有黑荒妖魔跨海霍亂天禹洲,後有天禹洲修士群起去往黑荒誅殺妖魔,動亂至今不休;兩荒之地乃至天下妖魔皆有動盪;而若璃化龍有遇上龍族請願,已經決定摔水族開闢荒海;人族看似文武二運大盛,開闢文武二道,除了一些大洲核心之地,哪裏不是戰亂不休,哪裏不是死傷無數……」
計緣話音一頓,然後繼續道。
「這僅僅是明面上,還有一些或許計某不知道,又或者知道但不便說,種種跡象皆表明,天地間已有大亂大爭之勢!」
洪盛廷心頭一跳。
「那仙佛二道呢,神祇各道呢?各道若安也就……」
「嘿,安個什麼安,天禹洲且先不論,其他各方自然有仙門安於自身洞天不理外界一切,但以後怕是會多多涉足人道了,早些年仙霞島就已移島隱遁不出,天機閣更是避世已久,長劍山又有多少年沒有傳聞流出了?佛門計某了解不多,但這些年仙修正道,越來越有呈現兩極分化的趨勢了,一方愈發入世,一方愈發避世……」
聽計緣這麼說,洪盛廷面露恍然,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以前他總顧着自己的修行,顧着廷秋山這一畝三分地,只覺得諸事與自己無關,以前這麼想確實不能算錯,但現在不行了。
「還不止如此,玉狐洞天正等本以為是妖修正道的之名聖地,也已經不乾淨了,開始沾染邪魔歪道之事,暗中伺機而動的鬼魅之輩更是不計其數……」
洪盛廷一個道行深厚的山水之神,竟然聽得有些脊背發燙,計緣不說的時候沒想過這些,現在一聽猛然驚覺,這些動亂有很多看似正常也看似遙遠,但同出一個時代絕對就不正常了,簡直好似天地劫數要降臨。
一想到「劫數」一詞的時候,洪盛廷心神靈台一閃,猛然間有一股冷氣在身中流竄,身子微微一顫,再看向計緣,卻見對方眼神意味深長。
「洪山神,不可說……」
「是!」
洪盛廷冷汗都下來了,剛剛他差點就問出口了。
計緣伸手提起茶壺,翻開兩個杯盞,為自己和洪盛廷倒上水,茶壺裏頭沒有茶葉只是兩杯開水。
「洪山神,計某方才說了這麼多,你可發現了什麼?」
「什麼?」
洪盛廷微微一愣,不是說不可說嗎?他現在心有些亂,也不想多想,直言道。
「還請計先生解惑吧!」
計緣拿起茶盞,低頭看着,明明沒有晃動,裏頭的水卻在不斷迴旋,好似有人拿筷子在不斷攪動一樣。
「這混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