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指腹和掌心怎麼會有那麼多薄繭?
蕭廷琛另一隻手,正握着蘇酒的小手手。
少女害羞,「祖母常常教導,女孩兒家不可懶惰,所以琴棋書畫總是要經常練的。再加上府里的五哥哥嘴刁,尋常廚娘不能滿足他的口腹之慾,我只能常常下廚房鑽研菜譜,給他做菜。」
她覺得她很有必要在容徵面前樹立自己溫婉賢淑的模樣。
彼時的蘇酒,終究只是未經人事少女。
她並不知道就算自己努力活成心上人喜歡的樣子,可對方不喜歡,終究還是不喜歡。
「五哥哥?」容徵疑惑,「就是那位蕭公子?」
「正是。」
容徵猶豫了下,輕聲道:「你莫要怪我多話,那位蕭公子其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瓊林宴探花郎之死,你可知道?」
「有所耳聞。」
「據我所知,兇手正是蕭廷琛。他投靠大奸臣吳嵩,吳嵩替他把這件兇殺案瞞了下來。」
蘇酒驚訝,「他為何要殺探花郎?」
「那種人的心思,我當然猜不透。只是蘇妹妹,你應當離他遠一些才好。靠得越緊,你受的傷害就會越多。」
蘇酒神色複雜。
對蕭廷琛,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吟間,忽然聽到容徵吃痛輕呼。
她愣住,「怎麼了?」
容徵詫異地看她一眼,很快恢復淡然,「沒什麼……許是被蟲子蟄了下。」
他瞧着蘇酒只是個文弱女孩兒,怎麼剛才突然那麼用力捏他的手?
難道……
她心裏還有蕭廷琛?
花容月貌的容家公子,眼底極快划過冷意。
日漸西斜,容徵送蘇酒返回陸國公府。
蕭廷琛獨自坐在最高的桃花樹上,目送那輛馬車遠去,淡漠地飲了口酒。
滿目芳華,山河無限。
卻都抵不過一個她。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她牢牢留在身邊呢?
……
蘇酒回到陸國公府,剛踏進降鶴汀,就聽到一陣哭天搶地。
她解下斗篷交給白露,看見老國公夫人帶着二房、三房的人,正在她的繡樓廳堂里撒潑打滾。
她父親陸國公坐在上座,臉色沉黑。
顯然,必定是那五十萬兩欠款暴露了的緣故。
蘇酒上前,「爹已經知道了?」
陸國公點點頭,兩撇大鬍子高高翹起,已經氣到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