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長大的,吃喝拉撒都能在馬背上解決,就算待上三天三夜也沒有關係哦!」
「知道啦,判兒最能耐。」蘇酒笑着揶揄,認真鋪好兩張床,「你要哪一張?」
判兒驕傲地仰起小腦袋,一本正經,「蘇姐姐在我眼裏,就像嬌弱的金絲雀。那張舒服的床給蘇姐姐吧,反正我就算睡地上,也能睡得很香!」
蘇酒被她逗笑。
這小姑娘幼稚而霸道,還很懂得體貼別人。
與宿潤墨在一塊兒,倒也般配。
她沒跟判兒客氣,倒頭便睡着了。
判兒在自己榻上盤膝坐了片刻,忽然起身翻出窗戶。
出了涼州就是大片戈壁。
落日餘暉,天際橫陳開大片大片的晚霞,仿佛上蒼打翻了絢爛的色彩,比世間任何顏色都來的瑰麗艷絕。
一輪月牙隱在天上,白瑩瑩的格外剔透。
判兒吹了聲口哨。
天際處逐漸飛來一隻雄鷹。
張開翅膀的模樣仿佛比人還高大,尖銳的彎嘴透出威風,黑眸更是格外凌厲。
它在天空盤旋了幾圈,最後俯衝而下,乖巧地收攏翅膀落在判兒手臂上。
判兒摸了摸它的腦袋,面無表情地把一封信箋塞到它腿上綁着的信筒里。
「乖,去吧!」
雄鷹仿佛能聽懂她的話,再度展開羽翼,疾速掠向薄淵城的方向。
判兒目送它遠去,澄澈的棕色瞳眸染上一抹涼薄。
她稚聲:「所謂戰爭,也不過是一場各為其主的遊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將來無論誰輸誰贏,都不該怨恨對方……」
少女語調沉穩。
只是這番話,卻不知是對着誰說的。
蘇酒休息了一夜,在第二天午後來到了薄淵城。
比起涼州,這裏百姓的裝束更加具有西北特色,他們愛用獸皮裝飾自己,對金飾銀飾、各種寶石更是情有獨鍾。
蘇酒覺得她和判兒與這裏有些格格不入,於是花了點銀錢,給兩人各自置辦了一身行頭。
她從沒穿過西北的服飾。
判兒早就換好了,瞧她穿來穿去不得章法,於是笑眯眯給她重新整理,「我總覺中原的裙啊、襦啊、襖啊的複雜難穿,沒想到蘇姐姐穿我們這邊的服飾,也半天穿不好。」
蘇酒笑意溫溫。
她望向銅鏡。
第812章 世上最難寫的字是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