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蘇酒渾身震了震,在這一刻竟然無法面對謝容景。
她並不知道蕭廷琛是怎麼給別人交代她的下落的,她一心掛念着燃燃,後來又被他的甜言蜜語迷惑……
是她錯了,是她疏忽了那些把她視若珍寶的人。
少女眼圈微紅,「對不起……」
「我缺的,是你那句對不起嗎?」謝容景冷笑。
蘇酒只能把頭低得更狠。
謝容景看着這樣的少女,她比從前清瘦許多,襦裙穿在她身上有種寬大之感,小臉蒼白尖俏,像是帶病的樣子。
這段時間以來,蕭廷琛立後,花月姬誕下公主,她無名無分地待在後宮大約受了很多委屈。
他不該責怪她的……
頂天立地的男兒,突然落下淚。
他扭過頭,抬袖飛快擦掉眼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穩重,「他不讓我去南疆祭拜,我只能給你在城郊立了個衣冠冢……蘇小酒,你瞞的我好苦……」
「對不起……」蘇酒揪着裙裾反覆道歉,也快要落淚。
謝容景突然俯身抱住她。
他抱得很緊很緊,仿佛要將這個少女深深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他嗅聞着她發間的清香,幾乎不敢置信,這個女孩兒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上蒼待他不薄!
可如今的蘇酒身子骨纖細清減的可憐,他甚至懷疑一陣大風就能把她吹走。
再如何抱不夠,想起他們還在皇宮,還在蕭廷琛的眼皮子底下,謝容景只能把蘇酒帶到附近的抱廈,吩咐自己的暗衛守在外面放風。
他給蘇酒斟了一杯熱茶,「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好端端的蕭廷琛把你弄成這樣做什麼?他果然移情別戀了?」
蘇酒捧着熱茶,沉默地搖搖頭。
她要是能知道蕭廷琛在謀劃什麼,倒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不知所措。
若說那個男人是在逢場作戲,可花月姬的小公主總不至於是假的。
他還沒大度到替別人養孩子的地步。
但若說是真的無情,她又覺得他不是那種殘酷冷血的人。
她穩了穩心神,認真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