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兩張圖片,許久,他嗤笑一聲,掀起眼皮看着江月。
和之前的溫和無害的樣子相反,此時周洋眼底帶着狠厲,嘴角揚起的弧度都讓人覺得危險,他用比江月還冷的眼神看着江月。
「他們都該死!」
就像是猛獸發出來的低吼的聲音,周洋表情格外的陰冷。
「我五歲的進的顧家,距離現在整整二十年了,活的連一條狗都不如,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就連傭人都能給我眼色。」
「你知道被關在地下室三天三夜活活餓暈的無助嗎?你知道被從二樓扔下去斷了四根肋骨的痛嗎?你知道被人用火鉗子在身上寫字還不能哭叫的感覺嗎?」
周洋俊朗的面目越發猙獰,戴着手銬的雙手砰砰的砸着桌子,眼睛由於充血通紅一片。
江月微微蹙眉,看着周洋的神色變了變。
周洋平息着呼吸,像是一匹惡狼盯着江月,仿佛她就是他的仇人一般。
「顧家人就這樣看着顧家洪對我施暴了二十年,旁邊的他們和顧家洪沒有兩樣,都該死!」
周洋垂頭,狠狠的盯着桌子,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裏溢了出來,他肩膀開始顫抖,越來越厲害。
「我想成為殺人犯嗎?我想變成怪物嗎?不能怪我啊,是他們把我變成了這麼噁心人的樣子,我生來又不是垃圾……」
這一瞬間,他哭的又像是無助的孩子。
審訊室里的氣氛格外壓抑,審訊室外面方何耀三人也臉色凝重,方維維甚至都微紅了眼眶。
沒有人是天生的罪犯。
周洋小時候也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在他正樹立人生觀的年紀霸凌和冷漠奪走了他的童年,徹底毀了他的人生,以至於在黑暗中他連心向陽光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施暴者停下他的拳頭,旁觀者多一點關心和鼓舞,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悲劇?
江月看着此時情緒極度不穩定的周洋,起身走了出去。
審訊室外面的方維維三人看着走出來的江月沉默。
現在凌晨兩點鐘,幾人臉上都帶着疲憊。
「大家回家休息,早上八點再過來。」
以周洋現在的情緒無法接受審訊。
江月離開警局回了自己的公寓,心情沉重,燈都沒開就向着臥室的方向走去。
然而走了兩步就發覺不對勁。
氣息不對。
家裏進了人。
江月停下腳步,手壓在了後腰上的配槍上,裏面有一發空包彈,近距離有一定的殺傷力。
江月把自己呼吸都放輕,凌厲的視線落在了客廳沙發處,那裏坐着一個人。
江月慢慢靠近沙發,當槍抵在對方後背上的時候聽到了對方均勻的呼吸聲。
還是一個睡着了的人?!
江月眉心跳了跳,湊近看這人,熟悉的氣息讓她無奈收起武器,走到玄關處啪的一聲打開了客廳里的燈。
突然而來的光讓靠在沙發上睡着的人猛地睜開了雙眼,伴隨一聲「臥槽」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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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是周洋嗎?
敬請期待……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