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為喜愛一個叫綠珠的歌女。
還在這金谷園內,專門呀給綠珠修了一座奢華到極點的妝樓,取名叫「綠珠樓」。
張可久寫過一首《賣花曲兒》——金谷名園起玉樓,不堪回首,東風還又,野花開暮春時候。
說得就是這棟樓。
後來一個叫孫秀的大將軍,看上了綠珠,石崇雖是天下首富,卻也比不過大將軍的權勢,將綠珠轉送給了孫秀。
哪知歌女綠珠卻極為剛烈,說一女不侍二夫,便墜樓而死。
杜牧寫有金谷園一詩。
「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說得便是這段往事。
商紅葉畢竟是女兒家,自然可憐綠珠的遭遇。
她又問李昂:
「那先生覺得,石崇真的愛綠珠麼?」
李昂道:
「石崇自稱愛煞了綠珠,耗費萬金為她建玉樓。卻因畏懼孫秀的權勢,就將綠珠轉送他人。」
「他所謂的愛,也不過是貪戀綠珠美色。若換做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將自己心愛的女人讓給他人。」
商紅葉盈盈一笑:
「石崇雖是天下首富,但又哪裏有跟先生比較的資格。」
她又嘆了口氣:
「歌女綠珠死得也太不值當,愛上了一個不是那麼愛她的男人。」
「不提這個——」
李昂將話題引開。
「俗話說洛陽牡丹甲天下,而數遍洛陽城,又以國觀園和金谷園的牡丹,最為好看。可惜我們是沒來對時候。紅葉,你喜歡牡丹麼?」
「當然喜歡。」
商紅葉點點頭:
「可惜呀,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看到這金谷園中萬朵牡丹一起綻放的盛景。」
她嘆了口氣,眉眼蕭索。
「瞎說什麼胡話。有我在,誰也奪不走你的命。」
李昂抓住了她有些冰涼的小手。
他淺淺笑道:
「其實你想看牡丹花開,也用不着等到夏天的。你信不信我讓它們開,它們就得開。」
商紅葉當然不信。
她嗔了李昂一眼:
「名滿天下的天策大都督,也會吹牛騙小女子的啦。牡丹是死物,又不懂人語,哪有先生說開就得開的。當年武則天叫牡丹開,牡丹不也沒開麼。」
李昂:「那不是跟你吹,武瞾跟我比起來,可就差遠了,我李天策,當朝大國柱,西境大都督,口含天憲,言出法隨,了解一下!」
商紅葉噗嗤一笑,暈開萬種風情。
「先生小孩子脾氣又發作啦,越說越沒譜。」
「那你看着!」
李昂起身,雄偉身軀,沐浴在金色陽光下,只如神祇。
「喂,你們這些破花兒,給本督聽着,咱家紅葉要看你們開,你們還不快開,不開的話,哼哼,本督揍不死你們。」
他一本正經。
商紅葉,「……」
什麼嘛。
長不大的小屁孩兒!
商紅葉笑了,笑得很歡暢。
於是李昂那顆出走半生剛剛歸來的少年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
「小丫頭片子,我感覺到了你在嘲笑我。我李天策這一生,言出必踐,從不打誑語。」
便拔出小刀,割破手腕,就有鮮紅中帶着淡金的血液,流入面前池水之中。
很快就暈開。
而那些已經枯萎的牡丹花,飛速吸收帶着淡金的血液。
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鬱鬱蔥蔥。
在短短一瞬,演化出整個季節。
接着池中數百朵牡丹,爭奇鬥豔,漸次盛開。
便有香氣沖天,籠罩全場。
園中遊客,見着這樣的盛景,全都驚呼。
這可是隆冬三月。
牡丹竟是開了?!
似乎在剎那之間,他們便置身於六月花海之中。
商紅葉看着這一幕,嘴巴張大,不能合上。
真的開了,這池中數百朵牡丹,全數開放,為她一人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