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老死不相往來。
絕不會影響到你和其他人的關係。
可如果是你的親兄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還能處理得如此乾淨利落嗎?
尤其雙親尚在之時,更是顧忌良多。
這就叫剪不斷理還亂,打斷骨頭連着筋。
田啟年腦子裏翻江倒海,跟隨在引路者身後,走進了一棟單元樓,在二樓的某個套間的客廳里,見到了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舵爺」。
「董先生?」
見到客廳沙發上安然端坐的那位中年男子,田啟年不由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置信。
他和董先生可是老相識了,雖然談不上是什麼過命的交情,卻也絕不是點頭之交,雙方至少在一起喝過好幾回酒,也曾一起唱歌娛樂過。
還經常在五星酒店的地下拳場碰面。
田先生儘管沒開口求過董先生幫忙,但按照董先生在圈子裏的名聲,田啟年覺得,只要自己願意開口,如果不是太緊要的事,董先生絕不會拒絕。
在京城的貴戚圈子裏,董先生是以慷慨仗義聞名的。
可他,怎麼能是舵爺?
就算自己從來沒有和舵爺見過面,卻通過無數次的電話,董先生和舵爺的聲音完全不同,田啟年絕不會聽錯的。
他們決不能是同一個人。
莫非,董先生也是舵爺請來的客人?
這個念頭只在田啟年腦海里一轉,隨即就被否決了。
否決掉這個念頭的,正是董先生本人。
「啟年,很驚訝嗎?」
董先生一開口,田啟年就再一次呆住了。
就是他!他就是舵爺!儘管眼前這個人,長着和一張和董先生完全一樣的臉,但口音卻已經徹底改變,和這些年來,田啟年再熟悉不過的舵爺,一模一樣。
可是,同一個人的聲音,怎麼能有如此巨大的改變?
田啟年腦袋裏滿是漿糊。
完全被搞懵逼了。
見到田啟年目瞪口呆的樣子,董先生微微一笑,說道:「不必驚訝,就是點小技巧而已,我年輕的時候,喜歡口技。」
而這句話,卻又是以田啟年熟知的董先生的口音說出來的。
田啟年長長吐出胸中憋着的一股濁氣,由衷地讚嘆道:「真是神乎其技!」
董先生哈哈笑着,連連擺手。
「談不上談不上,雕蟲小技罷了。」
「來來來,啟年,這邊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