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愣了下,道:「不知是何問題困擾着陛下,卑職願能為陛下分憂。」
萬曆若有所思道:「朕看過南京傳來的報紙,那些大名士在報刊上公然說,若是沒有儒家思想限制帝王,百姓必將會遭殃。」
郭淡笑道:「陛下,這不用管他們,他們不過是狡兔三窟,只要陛下您一聲令下,令社會安定下來,百姓都會對陛下歌功頌德,關於這一點,卑職敢保證,他們的這些輿論不會對陛下造成任何傷害的。」
萬曆搖搖頭道:「朕不這麼認為,百姓也許會忘記,但是許多人都會記在心裏的,朕也認為朝中許多大臣,也是這麼想的,肯定為此感到擔憂,倘若朕稍有疏忽,他必將會以此為由,讓儒家思想捲土重來。」
郭淡皺了皺眉,道:「這個...這個卑職倒是沒有想過,不過陛下您英明神武,怎麼可能會有疏忽。」
「你先別拍馬屁。」萬曆呵呵一笑,又道:「如果儒家思想捲土重來,他們必然會更加過分,這可也是他們一貫的作風,朕不能不防。」
郭淡還真沒有想得這麼透徹,他就只顧着當下,畢竟這飯都吃不飽,還有什麼更值得在乎的,先將生產力搞上來,其餘得都只是其次,於是問道:「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萬曆道:「朕打算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一條添加到法院的律法中去,你覺得如何?」
「......!」
郭淡呆若木雞,心想,難道這肥宅也是穿越的?還是說他是在試探我?咱們要是這時候分手,那可是真的玉石俱焚,大家都得死。
萬曆見郭淡半天不說話,問道:「你怎不說話?」
郭淡猛地一怔,小心翼翼道:「陛下,這怎麼能行,您就是法,法是您來定的,您怎還能用法來約束自己,這說不通啊。」
萬曆皺了下眉頭,沒好氣道:「你是真糊塗,還在這跟朕裝糊塗。」
郭淡欲哭無淚道:「卑職是真不明白,這剛剛才擺脫儒家,您這又要用法家,這......卑職感覺這是白忙活一場。」他決不能說要限制肥宅。
萬曆嘖了一聲道:「你這回怎麼一點也不開竅,你自己也說了,這法就是朕來定,朕還能犯法嗎?」
郭淡眨了眨眼,心道,咦?他說得好像有道理。
萬曆又道:「另外,法院主要是針對民事案件,朕怎麼可能會跟百姓發生衝突,這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去,如果真有衝突,朕讓一步又有何妨。」
百姓能有多少錢,朕現在需要那點錢嗎?
朕去股市轉轉,還能捐一筆出去。
郭淡道:「可是陛下,卑職聽說在正德時期,有個叫劉瑾的大太監,就他,嗯,乾的那些事,如果法院...嗯...。」
萬曆理直氣壯道:「那也是宦官犯法,跟朕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裏,他摸了摸鬍鬚,若有所思道:「倒是那些官員。」
郭淡頓時恍然大悟,內心對於萬曆的崇拜,真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水得可真是一塌糊塗啊。
就事論事。
這皇帝幾乎也不可能去跟百姓發生直接的衝突,明朝自太祖以來,也就是出了個親自上陣去強搶民女的正德老祖,就那大明戰神朱祁鎮,雖然以一己之力摧毀大明軍隊,但也不屬於違法,故此這種幾率是很小的,皇帝跟百姓就不太能產生直接衝突,增稅那是屬於國家政策,跟三院也沒有關係。
況且萬曆現在也不會增稅,他置下這麼一份大家業,他認為這可是長久之計,帝王就應該從事炒股行業,而不是去問百姓要錢,那沒有前途。
故此他才讓朱常洵去牙行學習。
而且萬曆跟正德、天啟不一樣,他對太監始終有着防備之心,態度也就是無所謂,什麼感情不感情,都跟淡淡就沒法比,世上就只有一個淡淡,但太監的話,可多不勝數。
張鯨?
呵呵,扔了就扔了,萬曆是毫不猶豫,從來沒有懷念過。
倒是淡淡出一趟遠門,他還是甚是想念。
但是,官員很有可能跟百姓發生直接衝突。
這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