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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有豁出命的膽量,那是你用來在關鍵時刻保命的東西?做的不錯,就是對自己損傷太大。本來就像個豆芽菜似得,這般損傷自己,就不怕再也長不大了。」齊雍似乎在笑她,可是,笑的挺難聽的。
「去死吧。」姚嬰沒力氣睜眼,身陷在這個地方,無法動彈,情況不容樂觀,她也懶得吹捧他了。
原本撫摸她腦袋的手用力,好像要扣住她的腦袋給揪掉似得,「怎麼跟本公子說話呢?沒大沒小,就把你扔在這兒。待過個幾十年再回來,你就剩下一堆灰了。那個時候興許本公子會考慮考慮,把你卷在破蓆子中埋到土裏去。」
「隨便你。」姚嬰哼了一聲,下一刻,她忽然又睜開眼睛,「你能出去麼?」
「哼。」他冷哼了一聲,啞着聲音頗為高傲。
「公子到底是公子,在這種絕境都有法子離開。想我一個長得跟豆芽菜沒什麼區別的小丫頭,只能依靠公子了。公子,你真的好強,從小到現在,我所見過的性別為男的,公子是最強的,沒有第二。」她說,字字真切。
「恭維我呢?」齊雍的聲音忽然放大在她耳朵邊兒,嚇了她一跳,嚇得身上的疼痛都輕了。
翻了翻眼皮,姚嬰嘆了口氣,「我好疼啊。」
「裝可憐也沒用,你這種不懂尊卑的下屬,就應當扔到這荒郊野嶺餵野狼。」他還在她耳邊說話,用那種特別瘮人的語氣。
姚嬰無言,現在想想,若是想活命,的確還是得求助齊雍。這裏一共倆人兒,他若是不把她帶出去,她還真得在這兒化成塵土了。
齊雍肩上的責任這麼重,他又豈會讓自己在這種地方送命。他還得去拋頭顱灑熱血呢,是不會死的。
所以,這個時候就得抱緊他的大腿,內心裏對他的那些鄙視,以及衝到嘴邊的髒話,必須得壓制住才行。
「公子,我自己研究的東西雖說是為了保命的,可是一直沒用過。這是第一回用,不知道我的後背是什麼樣子了。我最開始的預想是,把這個東西拎在手裏,距離自己遠一點兒,還特意加長了荷包的抽繩。但誰想到,最後是用到了我的後背上。」她當時得堵在那兒,虧得這裏狹小,否則憑她這身板還真擋不住。
堵在那兒的同時,還得固定住自己,因為她根本就堅持不住。
所以,也是不得不把那個荷包掛在自己後背上,否則,也沒處放了。
「別動,本公子看看。」這回齊雍倒是沒有對她冷嘲熱諷,扣在她腦袋的那隻手移到了她的後背上。
他的手羅上來,姚嬰就感覺到了,疼痛,火辣辣的疼痛。她悶哼了一聲,疼,但卻叫喊不出來,畢竟她也不習慣疼的時候叫。
「衣服沒事兒,但你的皮肯定被燙傷了。摸起來,你好像胖了不止十斤。」他的手輕輕地在她後背上撫摸,他知道她疼,因為她一直在顫抖,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
隔着布料,能感覺她的後背浮腫了,軟的好像泡發了的豆泡,感覺他若是再施加些力氣,她這皮膚底下的東西非得流出來不可。
「真的疼。」姚嬰閉上眼睛緩解,這疼也形容不上,反正如果現在要是把後背的皮給剝掉能解疼的話,她也不會拒絕的。
「沒事兒,死不了。待出去了,本公子親自給你治療。你不是說四年前本公子救了你的命,這次也還能救你。」齊雍放開手,之後感覺他在動。
這裏太狹窄了,她和齊雍兩個人擠在這裏,她肚子底下好像壓着他的腿。
他想要越過她起身那是不可能的,齊雍試探了兩下,沒起來,之後便扣住姚嬰的肩膀將她推了起來。
牽扯後背,姚嬰咬緊了牙,但嗓子裏仍舊發出驢叫似得聲音,被齊雍推着跪起來。她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全靠他兩隻手撐着,她想抬手抓住他的手臂,但根本是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雙手扣在她肩膀上,齊雍倒是也沒鬆開,可能知道一旦鬆開她就會再次倒下來。
就那麼撐着她,齊雍一點一點的往外挪,能聽到他壓抑的呼吸聲,斷斷續續。
「你還好麼?」腦子裏一陣一陣轟鳴,姚嬰邊調整着呼吸,邊問道。
「沒事兒。」齊雍的聲音也斷斷續續,和她沒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