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
他不知道喜歡不喜歡。
因為一個人待着太無聊了,才會拿數學題來打發時間的。
但這種話,他才不會跟一個剛認識的叔叔說呢。
閻天靖唇角微彎,並未強行要個結果,「今天晚了,你先去休息。叔叔就住在樓上,你以後要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樓上問我。」
他還挺喜歡這酷小孩的,合眼緣,跟他弟弟小時候有點像。
若不是對弟弟知根知底,不可能在外面有種,他沒準會以為這小孩是他弟在外偷生的。
「哦。」喻立洋點點頭,然後問,「你全天都在嗎?」
稍作思忖,閻天靖回答,「晚上在。」
反正他孤家寡人,去哪裏都無所謂,偶爾來水雲間住一住,無關痛癢。
「哦。」
喻立洋又是一點頭。
請教問題這塊,他對蕭逆和司笙都不抱希望。講得最耐心的,除了司風眠,就只有閻天靖了。
這位叔叔雖然屬於外公講的那類「避而遠之」的人,不過,問個問題、利用一下……應該沒關係。
閻天靖沒把他的小冷淡放心上,給他收拾好東西後,就讓他去臥室找蕭逆了。
「叩。叩。」
隔着一扇臥室門,閻天靖跟司笙告別。
司笙沒去開門。
作為將凌西澤灌醉的罪魁禍首,司笙能讓閻天靖進門,純粹是看在小師姐和凌西澤的面上。
閻天靖走後,客廳里有些微動靜,大概是蕭逆和喻立洋出來一趟,蕭逆讓喻立洋先睡覺,自己搬到隔壁書房去寫作業。
上次月考的成績,蕭逆並沒有主動跟司笙說,但司風眠第一時間跟司笙說了。
進步神速。
蕭逆放下話說要拿司風眠的第一,讓司風眠頗有危機感,這倆在較着勁學習,一個比一個晚睡。凌晨一二點睡覺,儼然成了他們的生活常態。
少年人,有幹勁是好事。
司笙打着哈欠,單手支頤,百無聊賴地畫着最新一話的漫畫。
她的熱情不多,一般都在弄分鏡時就消耗得差不多了,畫後面的步驟就當任務,全靠看到讀者抓心撓肺反應的惡趣味撐着。
晚上十一點。
司笙完成最後一頁的創作,有了些睡意,但一看到時間後,忽又清醒了幾分。
不知道凌西澤睡着沒有。
凌西澤一喝醉就睡不好,這倒是真的,並非他隨口胡謅。
兩年前,她在大西北跟凌西澤自駕游時,惡趣味地用兩瓶燒刀子將凌西澤灌醉,結果——
荒無人煙,兩個帳篷。
人說,喝醉酒的人死沉死沉的。
話不假。
兩瓶燒刀子,一點下酒菜,司笙將凌西澤灌得很猛,扶他去帳篷休息的時候,把司笙累出一身的汗。
「進帳篷後,套上睡袋,知道嗎?」
將帳篷拉開後,司笙蹲在地上,有些發愁地跟凌西澤叮囑。
荒漠地帶晝夜溫差大,縱然四月底,可最低溫可達零下,那晚就四五度的氣溫,穿着衝鋒衣壓根不保暖。
凌西澤摁了摁眉心,頭昏腦漲,拉着司笙問:「你怎么喝不醉?」
「我千杯不倒。」司笙撒謊不打草稿,回完後意識到被拐跑話題,教訓他,「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嗯,進帳篷,套睡袋。」
凌西澤點點頭。
見他聽話,司笙摸摸他被凍紅的耳朵,說:「去吧。」
「不去。」凌西澤拽着她,不肯讓她走,「我想跟你在一起。」
「冷啊。」
司笙抱怨着,將他往帳篷里推。
結果他進去半個身子後,就攬住她的腰,手臂力道一帶,將司笙也拉入帳篷。
「不冷。」
他的手從她額角上摸過,手指粗糲,糙糙的,磨得有些刺痛。
黑咕隆咚的,他將手給司笙看,「出汗了。」
「……」
還不是搬你累的!
司笙自作自受,被冷風一吹,哆嗦了一下,窩在他懷裏哄他,「聽不聽我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