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拂過她的髮絲,輕嗅了幾下。
爾後,撤回身子,他輕眯了下眼,似是確定了般,附和道:「嗯,今天不仙了,是世俗的火鍋味兒。」
「……」
司笙被他這一頓操作驚得睜了睜眼,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這男人不毒舌的時候,真是……真是……
磨了磨牙,司笙詞彙貧乏,找不出準確的形容。
「我能出什麼事?」司笙斜他一眼。
「比如,去局子裏撈你之類的。」
「?」
這踏馬是人話?
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凌西澤又補充道:「或者你又一時想不開,去游個冬泳什麼的。」
「……」
司笙一噎。
「又或者——」
「沒完了是吧?」
司笙涼颼颼地打斷凌西澤對她一連串不友好的猜測。
認真思忖片刻,凌西澤很正經地回答:「你要讓我說下去,天亮之前,還是能說完的。」
眼風如刃,一刀刀地落向凌西澤,司笙神情陰冷,一字一頓地宣佈,「凌西澤,你完了。」
凌西澤卻不動聲色,四兩撥千斤地繞開話題,「陸同學親手做的月餅,吃嗎?」
?
現在是轉移話題的時候?
不過,因凌西澤給的信息過於奇怪,司笙腦袋當機了一下,竟是順着他的話題走了,「這時候,吃月餅?」
「嗯。」
凌西澤從另一個兜里掏出個掌心大小的盒子來,手掌攤開,遞到司笙跟前。
他道:「陸同學每年下一次廚,除夕夜分每個人一月餅,按人頭來的。」
看着那個精緻包裝的盒子,司笙微微一頓,問:「這是你的?」
「嗯。」
「你家陸同學是不是……」
司笙指了指自己腦袋,非常明顯地暗示着。
誰家除夕夜吃月餅的?!
「藝術家的思維方式。」凌西澤哭笑不得,但還是為陸同學挽尊,找理由道,「中秋團圓和除夕團圓,在她眼裏沒什麼不同。我們家,中秋不聚餐。」
「哦。」司笙將盒子接過來,在手裏把玩了下,問,「什麼餡的?」
凌西澤道:「蓮蓉蛋黃。」
蓮蓉。
司笙嘴挑,這是她唯一吃的口味。
應了一聲,司笙便將月餅裝到兜里,毫無心理負擔地收下了。
想到『按人頭來』,司笙隨口一問,「這算不算從你嘴裏摳下來的?」
凌西澤斜眼看她,「我以為你會分我一半。」
「再說吧。」
她才不想在風雪冬夜裏,跟凌西澤同傻子一樣站在街道上吃月餅。
——想想那場面,任何一個元素拎出來,都有吐不完的槽。
凌西澤勾唇笑了笑,拉着她繼續往前走。
走過一個拐角時,司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話題果然被他給拐跑了!
這混賬玩意兒靠一個月餅,免了一頓打!
走過一陣。
司笙忽然問:「我們倆這樣,能不能再傻一點?」
除夕夜,風雪交加,兩個人,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這股傻勁,非常人能及。
凌西澤卻樂在其中,正色地回答:「不管你想要多傻,我都可以想辦法。」
「……」
司笙忍無可忍,給了他膝蓋一腳。
凌西澤做足準備,堪堪避開。
「行,那回去?」
在司笙這裏,凌西澤的原則、態度,通通餵了狗。
司笙瞪了他一眼。
凌西澤啞然失笑。
視線落到前方,司笙忽然問:「還記得我上次送你的畫嗎?」
「嗯。」凌西澤點頭,「秦融的。」
一直以來,凌西澤都很納悶,司笙是哪來那麼多名家畫作的。
尤其是秦融。
直至初次來胡同那天,司笙出去一趟,拿了一幅秦融的字畫回來,然後在水雲間給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