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雲舒抬頭,便見一行人中,一個黑大氅黑帽子的精瘦老頭正疾步朝她走來。
印象中,這便是盧家老爺子,西蜀有名的大儒,門生遍佈趙國各地的盧家家主。
盧老爺子生了兩兒一女,小女兒嫁殷家二房公子,不幸英年早逝了。盧老爺子的兩個兒子,生的全是男丁,家裏女眷少,因此全家都十分疼愛外孫女殷雲舒。
「是,外公?」殷雲舒朝他喊了一聲。
「你這孩子,怎麼成了這副狼狽的樣子?」盧家老爺子走上前,將殷雲舒緊緊摟着,又心疼又焦急,回頭便罵着殷長風,「還不快找擔架來,找暖爐來?她這副樣子,怎麼走路?你想凍死她?」
殷長風反應過來,馬上回道,「是。」
但有人比他動作快,盧老爺子一發話,便有兩副擔架抬了過來,擔架上面均放着厚厚的褥子。
「來人,扶好殷老夫人和殷四姑娘。」宇文熠指揮着兩個婆子,這是殷家的僕人,被他叫來的。
殷雲舒看他一眼,坐到了一副擔架上。宇文熠卻沒好臉色的回瞪她一眼。
殷老夫人被殷雲舒拍了昏睡穴,這會兒閉着眼,人事不醒,兩個婆子小心扶到另一副擔架上。
四個護衛,一前一後,在眾人的護送下,匆匆往禪房而來。
殷老夫人弟弟家,厲家的幾個孫輩們,聽說佛堂失火後,殷老夫人不知去了哪裏,也着了慌,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找起人來。
這時候,聽得說找到人了,但一身水淋淋的,凍得不輕,紛紛擔心着,跟着去了禪房看情況。
……
與此同時,寶華寺的另一處禪房裏,有人趁着夜黑月暗,避開門口的幾個護衛,悄悄地翻窗潛進了屋裏,東翻西找之後,將一包什麼東西往肩頭一扛,往屋外躍出。
「刺客!」
「賊子!」
「快抓住他——」
那四個護衛紛紛拔刀朝這人沖了上來。
這個人也是有備而來,抽出腰間的配刀,同這四個護衛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禪房附近,有兩人藏於樹上,手摸下巴,眯着眼瞧熱鬧。
友愛,「那舞刀的樣子,是四姑娘手下的阿蘭姑娘?」
仁義,「她叫賀蘭。」
友愛,「她剛才進了永王的禪房裏,偷了一包東西出來。」
仁義,「珠寶。」
友愛,「咱們要不要幫忙?」
仁義,「咱們是來打永王的。」
友愛,「也對呀,阿蘭姑娘又沒有輸,不需要幫忙,咱們還是留意永王吧。話說,永王怎麼還不回來?打完了好交差呀。」
過了一會兒,聽得這處禪房院外有人怒喝,「哪來的賊子?捉活的!」正是聽了殷長風之言去尋殷雲舒,卻撲了空怏怏而歸的永王。
才走到附近,他就聽到有廝殺聲,顯然,他的住處進了賊子了,心中不痛快着,遇到賊子,恨不得捉到活的,活活折磨死。
仁義和友愛,候的便是永王,兩人從樹上同時躍下,一齊揮着拳頭朝永王狠狠地揍去。
永王身側也跟着護衛,但護衛的功夫不及仁義和友愛,二人對打六人,六人根本不是對手。
永王被揍了好幾拳頭,慘叫聲連連。
院子裏頭的四個護衛,聽到永王的慘叫聲,沒心思攔着賀蘭了,一起衝出來迎上仁義和友愛。
兩個人都穿着山里人的灰皮袍子,臉上用頭巾蒙着,亂打亂踢着,看到賀蘭出來又離去,友愛捏着嗓子道,「大功告成,撤!」
賀蘭回頭朝二人看一眼,一肚子疑惑,她又不是不能逃脫永王護衛的糾纏,熠王的兩個部下,何必多此一舉地幫她?
她冷冷一笑,她是不會感激的,她又沒有開口求人。
三人離開後,有人提了燈籠來照明,看到一臉青腫的永王,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殿下——」
「給本王搜!偷了東西,還敢打本王者,抓到後,直接亂刀砍死!」永王捂着出血的鼻子,捶地大怒。
「是!」幾個護衛一齊回道,紛紛提着燈籠,往四處搜尋去了。
……
賀蘭背着那包珠寶,到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