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碧玉瓊瑤,點點揚花,片片鵝毛。
叢花草團被絨花染白,石徑小路也被冰雪覆蓋。在這樣的季節,願意冒着嚴寒出來看景的人並不多。所以,園子也難得的空曠起來,滿眼晶翠,滿鼻芬芳,真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咔嚓!
咔嚓!
咔嚓!
鞋子踩在冰雪之中,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像是炸的嬌脆的油條被人大力掰斷一般,留下深一行淺一行的腳印。
「知道嗎?以前這拙政園是屬於私人的,還有人拿這整座園子做賭注,並且成功把園子給輸給了別人。」施道諳出聲打破了沉默。宮錦不說話,施道諳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總這麼一聲不響的干走也不是個辦法。太沉悶了。「聽過六紅的故事嗎?說的是王獻臣兒子一夜豪賭,一把骰子將拙政園輸給了徐氏的事情。」
「江來曾經修復過一本叫做《識小錄》的古籍,這本書是徐家一位後輩寫的,專記吳地趣聞逸事。書中記載了他家叔祖騙取拙政園的來龍去脈,讓後人知曉了拙政園第一次改換門庭的真相。據說,當時徐少泉拿一千兩銀子與王獻臣的兒子賭博,約定撒出去的骸子上六點顏色都是紅色的人獲勝。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豹子。賭了許久,等到王獻臣的兒子輸得差不多了,徐少泉就招呼妓女進酒,器樂合奏。等到王獻臣的兒子開始疲倦的時候,徐少泉就要他以拙政園來賭,並暗暗地拿出六面都是六點紅色的骸子一擲,滿室皆驚。王獻臣兒子不知是作弊,呆若木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於是拙政園就輸給了徐少泉。後來王獻臣的兒子一蹶不振,家道敗落,到了孫子這一輩,竟然窮得以弔喪為業。」
「就像是你騙走了我爸的存款買機票飛到了佛羅倫薩一樣?」宮錦出聲反問。
「......」施道諳就想連續抽自己幾個耳光。
好端端的走着不好嗎?你非要說什麼話?非要講什麼典故?
「我是不是欠你一句對不起?」施道諳出聲問道。
「你說過,也寫過。」宮錦說道:「你覺得這有用嗎?所有的對不起,大多數都是做錯事情的人為了讓自己心裏舒服一些開出來的緩解藥方。對於那些真正被傷害的人一點兒治療用處都沒有。」
「那我能為你做些什麼?」施道諳一臉認真的問道:「我知道我欠你們宮家的,我也確實想要彌補。誠心誠意的想要做一些補償。」
「那就閉嘴吧。」宮錦說道。「至少這樣能讓我現在心情舒暢一些。」
「......」
施道諳開始想念江來了。
還是和江來在一起的時候開心一些,雖然也更加危險一些。
.....
昨天晚上就想告訴你了,你哭起來的樣子好醜。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林初一也知道自己哭起來時的樣子很醜,面紅耳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整張臉揉巴成一團,就像是一隻髒貓似的,一點兒也沒有別的女人哭泣時那種我見猶憐的柔美姿態。
可是,你當面這麼說出來是什麼意思?
林初一抹掉眼角的淚珠,氣呼呼的喝道:「江來,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麼哭起來就難看了?哪裏難看了?我告訴你,老娘哭起來時美的不得了。」
「說謊。」江來搖頭,據理力爭的反駁,出聲說道:「你哭起來時很醜,不信你打開手機攝像頭看看。」
「......」林初一快要抓狂了,恨不得衝上去咬他幾口。這種事情.....你用得着這麼較真嗎?你順着別人的語氣夸一句要死啊?
「所以,我不許你哭。」江來看着林初一氣鼓鼓的模樣,出聲說道。
「......」''
林初一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這個傢伙,怎麼這麼的......霸道啊。
討厭!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林初一氣着氣着,竟然都氣的不想氣了。
和這樣的白痴傢伙有什麼好生氣的?這不是他的常規操作嗎?
林初一走到江來身邊站定,這是剛才施道諳站立的位置,她終於搶回了